玖言第三次走到树屋,扶着门时,眉宇间模糊焦心。他已经将全部沙利叶族寻了两遍,都未能找到汐然的身影,若当真是醉了,又如何能在外遭乱晃呢?
相逢后,汐然常常同他说话,声音都沉且冷,不晓是决计还是对冷淡的人本就如此。
莫非真如她所说,是醉了?
玛西尔让开身,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你先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啊”腔调微微拖长,玛西尔笑着道,“这个真不晓得。”
“头晕为何非得待在被子里睡?”玖言觉着这艰巨的对话有点停止不下去,而汐然的确也就再度没声了。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对峙仇怨不就是这么一回事。现在想来,是她从未做好自损的筹算,故而因玖言的存在而久久迟疑着。
任一心千疮百孔,换一身风轻云淡。
她打心眼里的认知到玖言是不会对她说一句实话的,可恰好本身的实话却在面对着他的时候,禁不住一句句的往外冒,那感受,何止是屈辱。
被子里头的人翻了个身,似是背对着玖言了,本就不大的声音闷在被子中更是不清,偏低却很稳,“不会。”
逆着夕阳,玖言不卑不亢的参与说话,温声问,“玛西尔族长,你可知我主上去哪了?”
当她盈盈含着媚笑的眼神递来之时,汐然只感觉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凉,冷得短长。
一边的衣架上还挂着汐然本日穿过的外套,玖言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视野落定在床上缩成一团、隆起的被子,发笑。
贝尔哈了一声,头回觉着自家属长如此不靠谱。
玛西尔被汐然那略带醉意慌乱却又强撑难堪的一瞥看得有点发怔,心中扬一抹非常,不知不觉也就跟着她的话,视野发直,干干道,“啊,恩,没事,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