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通王忽的浮起一抹暗淡不明的笑意,若陌如淇眼底有半分不肯意。
陌如淇却不知如何答复,因为如何答复都是错。
可转而看陌如淇,却又不觉担忧。她从不爱哗众取宠奉迎别人,此时的宇文君彦,却偏要将她置身此等境地。
那天的兰妃行事埋没,明显她的身份和奥妙不能为人所知,而兰妃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她的启事是甚么,前后仙逝多年,凤首箜篌怎会在仲候皇的一个妃子手上,这统统都是未知之谜。
“前后过世多年,金漆凤首箜篌也失落多年,敢问这金漆凤首箜篌从何而来?”参拜过后,杜泰然刨根问底,身后代人纷繁点头。水弑阁盗窃王宫宝贝以及大婚贺礼之事,统统大臣都一笔一条记取。
“兄弟?”宇文君彦挑眉反问,倒是哈哈一笑:“在你母亲身尽而亡之日起,你何曾再把本王当过兄弟。只是本王不知,你所谓的朋友,是否包含本王的夫人。”
忠臣忠告顺耳,奸臣美言奉承,非论江湖朝廷,都是一样的定律。
这就是宇文君彦能给她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权当玩闹一场,豁出去了!
陌如淇心神忐忑地坐到箜篌前,摸干脆地拨动弦音,跟着一声暗哑的闷响,绝世的乐器收回刺耳的闷响,这在陌如淇的预感当中,却让满殿的氛围刹时低至冰点。
宇文君彦是非要让她一展风采,固然她一向避开风头。
此次,陌如淇倒从内心佩服起这个大哥的臣子了,若非至心护主,怎会在明知宇文君彦偏宠她的环境下,还是要逆龙鳞而直言不讳。
她倒也不惧让殿下这些老臣们看看她的气力,以让他们收起眼底不自发透露的对江湖中人的鄙夷之色,但是这凤首箜篌她从没弹过,也从不知这贵重的乐器竟会认主!
此言一出,仲通王脸上笑意全无,她究竟要干甚么!竟和他撇得干清干净。
也有几人神采大惊,谨慎打量王上神采,宇文君彦不懂声色,倒是将世人反应皆记在心底。
而宇文君彦给还是不给,现在在于她要还是不要,决定权在她的手里。
现在,陌如淇还充公到任何宇文君彦的表示,他该是胸有成竹的,不然怎会主动提出这个发起。
陌如淇脑海里闪出一个词:暴殄天物!见世人蹙眉却又不得不哑忍的模样,陌如淇只觉好笑。
暗哑沉闷的音色响起,刺耳得令人想逃!
宇文君彦似笑非笑,纸条却在他的掌心刹时化成灰烬:“联名参奏不成,现在又大兵压境。夙来温文尔雅的仲通王,也越来越不好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