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就觉着胸膛里那颗心脏“扑通”一下翻了个个儿,奶奶虽是笑模样,但这话,这语气,清楚是含着警告的。他只感觉腿发软,正不知该如何措置这件事,便见那边付明清总算是包扎安妥了,接着那家伙一个高儿跳起来,扯起长琴的手便大呼道:“走,我……我包好了,我们从速走……”
山茶挨了女人经验,只好把气撒在付明清身上,恨恨道:“给我返来,跑甚么跑?今儿包了上百小我,就没遇见你这么蝎蝎螫螫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边说着,就把付明清拽返来,不由分辩又用酒精抹了几下,再用棉团清理血痂碎肉,方用白布一圈圈包起来。
“可……但是……”
“不包了不包了,我……我还是就如许儿吧……”付明清眼含热泪,他本就是身娇肉贵,这会儿只觉那酒精在伤口上火辣辣疼得入骨入髓,当下再也顾不得垂涎二女,抱着脑袋就要逃出大帐。
宁纤碧点点头,也不答话,见他胳膊上那道狰狞的口儿,就要给他洗濯包扎。付明清那也是大师子出身,深知男女授受不亲的事理,固然他平时不肯遵循,但此时晓得这位是元帅夫人,还哪敢让对方包扎?是以赶紧道:“无妨事,就是一道口儿,无妨事无妨事。”
宁纤碧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声道:“既如此,如何那付明清叫的这么惨痛?”说完就听海棠哼了一声,小声回道:“谁晓得?那家伙本就没用,又是纨绔子,比平常兵士更娇贵也说不定。”
那俩兵士晓得这是元帅身边的亲兵,瞥见他如许,顿时都不晓得该如何办好了,却见不远处那清俊哥儿气势汹汹走过来,手中木板“啪”一下就拍在付明清身上,大声道:“战役结束了吗?成果如何?你家元帅呢?”
主仆两个说着话的工夫,那边山茶已经包扎好了,忽听帐外一个声音笑道:“就是在这间帐篷里?行,谢了兄弟。”接着一小我掀帘子出去,恰是沈千山身边的小厮长琴。
方才将营帐里的伤员简朴措置结束,却听内里喧闹起来,眨眼间,又有新的伤员被抬出去。宁纤碧深吸一口气,伸袖子抹去头上汗水,便持续繁忙。
宁纤碧这边也结束了最后一个伤员的清理包扎事情,海棠给她打动手,见她不断皱着眉头往山茶那方向看,她就忍不住悄声笑道:“女人放心吧,山茶有分寸的,之前还和我说,这纨绔子虽是个没用的,好歹竟然敢冲上去杀敌,倒也算是个有血性的。你别看她模样凶,实在内心并没有存了甚么抨击心。”
这里宁纤碧也心知他们是去找沈千山了,再看一眼营帐内的兵士们,那些兵士得她包扎清理伤口,且并无像其他军医那般叱呵之词,心中俱都感激非常,此时见她看来,纷繁报以浅笑。因而宁纤碧亦点头浅笑,接着方徐行出了营帐,眺望天涯只剩下一小半的红彤彤落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海棠山茶等人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