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便只剩下了兰姨娘和余氏身边的大丫头樱桃。这里兰姨娘忧心道:“眼看着端五就到了,夏季的衣裳是必然要预备的。老太太之前便是因为二太太给丫环们预备的春季衣裳晚了两天,才把这针线房的活儿交给三太太。二太太等了这些日子,怕就是要等这个机遇,打太太的脸呢。”
兰姨娘点头道:“本来如此,只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办?”
不等说完,兰姨娘便惊叫道:“太太,这可不可,您忍了这一回,下一回保准就连一百银子也没有了。太太的嫁奁也是有限,何况现在您娘家那边,但是一点儿也借不上力。”
是以海棠应了,就见余氏又深吸了几口气,她这才明白,太太是借着这番话沉着下来。因给玉儿使了个眼色,把她也叫过来,两人一起退出去。
海棠这才明白不是因为宁纤碧的事,正要退回房里,余氏已经瞥见了她,便叫住道:“你们女人现在是野了心,一心就钻到药材医书里去了。你是从小就在她屋里的,越是这个时候儿,越要精些心,别让她返来受委曲,她现在进了族学,那么多姐妹围着,返来总要舒舒畅服的才好。”
余氏这才回神,沉吟了一会儿,方轻声道:“放心吧,这便是我给她一个面子,如果晓得好歹,今后别再弄出如许事来,大师天然你好我好。如果因为如许,便觉得我好欺负,那我却也不能由着她,我倒要看看,管家管得连丫头们的衣裳钱都拿不出来了,她这个二太太的脸上会很都雅么?”
芭蕉一句话说完,余氏和兰姨娘都撑不住乐了,兰姨娘指着芭蕉道:“真真我们芭蕉女人是个短长的,常日里看着不言不语,这呼喇巴子说一句话,便是能刺得人出血。”
余氏在这里忍不住就神游天外,兰姨娘等了半晌,也没比及余氏说话,不由得心中惴惴,忙小声唤余氏道:“太太,太太……”
兰姨娘轻声道:“太太,婢妾只是不明白,针线房弹丸之地,又没有甚么油水,老太太不过是顾着三房脸面,毕竟因为太太不管事儿,府里连管家娘子们都瞧轻我们,如何二太太就容不下?她现在可还掌着家里一半的财务呢,除了人事以外,采买厨房入库这些油水多的处所,哪个不是在她手里?她何必还给太太上眼药?”
这番话倒是有些废话怀疑了,也暗自流暴露宁纤碧上了族学,恐怕不会高兴的意义,至于为甚么不高兴,还用问吗?大房二房那几位女人,除了宁纤眉,那里另有省油灯?便是宁纤眉,也不过是因为mm们幼小,反面她们普通见地罢了,若论起心机手腕,比她母亲曲夫人还强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