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怔怔看着春红，半晌没有动静，忽见这小丫头又嘲笑一声，甩开她的胳膊，竟是洋洋得意的走出了门去，她这才觉悟过来，不由得一个身子都如同落进了冰洞穴中，打摆子似得抖个不断。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软倒在椅中，此时悲从中来，忍不住便伏在桌上，大声痛哭起来。
快意除了一句“但凭奶奶叮咛。”外，还能说甚么？却听白采芝又嘲笑道：“只是你大抵也清楚，你那好mm，现在但是以姐姐马首是瞻。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不敢抵挡我。可你那mm，实在是个难缠的，又油盐不进，人家也比你自重，你觉着，我该拿甚么把柄威胁她呢？”
白采芝面上寒霜似是化了一些，唇边也绽放真正笑容，点着头道：“你如许说，可见是至心要尽忠我了，如此甚好。那轻怜是甚么性子，莫非我会不清楚？好了，回屋穿上衣裳，再来和我说话，至于内里阿谁，让他滚吧，我权当没瞥见。”
春红被她打了一个耳光，竟是半点也不恼，目睹她手又举起来了，因立即伸手抓住那将要落下来的皓腕，嘲笑道：“我劝说女人长点脑筋，既然你晓得了我是谁的人，在我面前还如许张狂？你既如此恨我，对姨娘是不是更恨更怒啊？莫非你但愿我去把你这份儿心肠奉告姨娘？让她晓得你不成用？姨娘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没用的人，她可向来都不肯部下包涵的。女人觉得呢？”
快意松了口气，晓得本身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至于轻怜那边，她倒是顾不上：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轻怜死总比本身死好，何况她那条命当日若不是本身，本就该丢了的。现在让她多活了十几年，便为本身送了命，也是应当满足的了。
才站起家来，就见白采芝递过一张纸，笑道：“这是方才我让段明月写的认罪书，他已经按了指模，现在你也来按一个吧。”说完见快意面色又一下子煞白，她便嘲笑道：“你不会觉得我连个证据都不留下，就能平白信你吧？你看我但是那么美意的人？实话奉告你，按了指模，你就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有一丝欺瞒，我立即就把这事情揭暴露去，到当时，爷和太太会如何对待你，我不说你内心也明白吧？”
快意也不晓得是本身心虚，还是白采芝真的晓得甚么，就觉着对方的目光中满含深意。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旋即便硬下心肠，暗道现在我也是被逼无法了，这女民气狠手辣，方才说过的，若我敢有一星半点儿坦白，就要我的命。我不能冒这个险，少不得也只能把本身晓得的都说出来了。
快意心中蓦地就是一把火蹿上来，一甩头，昂首看着白采芝沉声道：“姨娘，那蹄子你不消想，她又不贪婪，要拿她的把柄，千难万难。就是拿住了，她豁出去一死，只怕也不肯让姨娘您如愿的。从小儿就是如许的倔性子，再没人比我更体味她了。”
白采芝这一番话正说到了快意的把柄上，一顷刻间就让她脸上变幻了青红不定的色彩，因狠狠咬了半日嘴唇，忽听内里一个颤抖着的声音道：“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她做甚么？她都如许不顾你了。好人也不能如许做，这是烂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