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除夕夜,周谦如同客岁一样,仍旧在这一夜里大宴百官群臣,女眷们则都前去慈宁宫,和皇后妃嫔们一起领太皇太后赐宴,论理如许日子,太上皇皇太后千万没出缺席的事理,但是周铭带着皇太后沈媛以及其他几位皇太妃皇太嫔出去游山玩水,直游得野了心,本年倒是游到了海南那边,眼看着过年回不来了,是以早已经派快马送信返来,只说让周谦贡献太皇太后,赐宴群臣勋贵,停止犒赏,这就完事儿了。
姐妹两个正说着,就见宁纤巧走过来笑道:“如何着?显见得你们是姐妹俩,我们都是外人是不是?跑这里来讲甚么悄悄话?快点儿,就要开席了,贵妃娘娘找你们呢。”
因为这个,以是现在这除夕夜宴一改昔日鄙俗,所上的都是御厨使出浑身解数做出来的特长菜肴,虽无吉利寄意,却实在是人间甘旨,乃至于这两年的赐宴再不像以往那般,吃完后只能看到酒少,饭菜几近都是一筷子没动,现在倒是要常常往桌上添菜。
出宫门的时候,女眷们都是各自成群说谈笑笑,随即就进了马车,因大师也没和沈千山说这事儿。直到回家后,一家人来到前院,等着子正时分放烟花,眼看着那天上有雪花飘下来,薛夫人见宁纤碧要下台阶看那些烟花预备的如何,方猛地想起来,对沈千山道:“千山啊,快看着芍药,她有了身子,不幸见儿的,上一次刚诊出有身子,我们家就遭了难,你没得在她面前照顾一天,现在这一回可总算是赶上你在家,务必给我好好照顾你媳妇儿,有一点儿闪失,我唯你是问。”
“你这丫头,宅斗经历较着不丰富啊,宅斗的第一要素,就是必必要选一派系来站队,想独善其身和两面都奉迎,颠末无数惨痛例子证明,这绝对是行不通的……”
宁纤碧道:“阿弥陀佛,听听听听,把他忙成了甚么模样?本年也就罢了,归正不是在内里就是在都城忙,就没有闲时候儿,但愿你来岁可安逸些吧。”一面说,就和碧青来到大长公主院子里,公然见马车齐备,因出来请了安,一家人前簇后拥的出来,上了马车,就往皇宫而去。
“我的儿,你……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你还敢说。”
宁纤碧还不等说话,就听中间清芬又道:“是,世子爷说的也没错,小少爷向来不肇事的。”
沈千山一把将小安然抱起来,替他擦去头上汗水,呵呵笑道:“好样的儿子,不愧是爹的宝贝,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们男人汉就是要从小儿便立定志向不摆荡。”
话音未落,就被老婆狠狠瞪了一眼,接着一大一小脑门上都被一根纤纤玉指戳了一下,听宁纤碧冷哼道:“还男人汉呢?你也不看看他才多大,还不到你膝盖,亏你这当爹的能说出如许话,本就没法无天的了。”
慈宁宫中因为这件不测的丧事,刹时便喜气洋洋起来。直到申时末,群臣和女眷们才都鱼贯拜别,要回各自家中守岁,沈蔚沈茂和沈千山也来到宫门外等着接大长公主等人出来。
沈千山呵呵一笑道:“不怕,别看宝贝儿小,内心稀有呢,和我当年一个样儿。你看他甚么时候闯过祸?”
眼看那些珍羞好菜流水般端上桌子,宁纤碧看着倒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她这两日瞥见肉食就有些犯恶心,本来还觉得本身是邻近年关,吃肉吃多了的原因,但是此时瞥见那盘精美的东坡肘子,闻到那扑鼻香气,竟不但仅是犯恶心,胃里一阵阵往上涌酸水儿,她冒死想禁止,太皇太前面前嘛,端方多不说,这么多贵妇人要用饭,你“哇”一声吐出来,这……这何止不像话?的确就是犯公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