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贺掌柜配完药返来,听到贺云峰的话,便笑着问:“峰儿,都学得差未几了?”
贺掌柜有些遗憾,却也没强求她,“那既然女人要走,还请收下我儿的束脩。”
一两银子一千文,买一匹布就得去掉三分之一,这下,杜晓瑜终究晓得白头村为甚么会有那么多人舍不得扯布做衣裳了,除非是过年才舍得买一两匹归去,而娃多的人家是不成能给统统孩子都做新衣裳的,老是大的穿旧了给小的穿,新衣裳就给大的做,如果另有边料,才给小的做个夹袄裤子甚么的,至于大人,长年四时也就那么两套换洗的衣裳,实在破得没地儿补了才不得不割肉做一套。
实在贺掌柜早就发明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娃身上都有伤,只是人家不肯说,他天然要尊敬别人隐私不能随便探听,这会儿一听杜晓瑜提起伤膏药,他顿时让柜上的伴计取了两瓶来,暖和地说:“每日两次,迟早涂抹,结果很不错的,如果不碰水,大抵三四天就能见效了。——对了另有一件事,女人今后如果再采到新奇草药,能够考虑拿到我们仁济堂来卖,老夫不会亏了你的。”
这一圈逛下来,她身上还剩六百二十文钱。
说完,掌柜的又去柜上数了两百个铜板给她,“刚才的叫束脩,现在这个,是给你买草药的钱,女人既然懂药,当知新奇草药不及晒干的值钱,你的两株卷柏三株石斛属于上品,并且保存无缺,二钱银子,这是我能出到的最大数了。”
“这是一两银子。”贺云峰上前来,再一次将荷包递给她,“女人如果回绝,可就是打了我们爷俩的脸了。——哦对了,熟谙这么半天,还未就教女人芳名?”
贺掌柜笑眯眯的,“不必客气,这是杜女人应得的酬谢。”
等贺云峰差未几把题目都问完,杜晓瑜才发明与丁大哥商定好回村的时候就快到了,她看了看还在埋头苦学的贺云峰,“公子,天气不早,我得走了。”
杜晓瑜摇点头,“不了老伯伯,我另有事。”
二丫爹张伯伯在县城里做长工,传闻一天能挣三十文钱,这么一算,贺云峰给她做束脩的一两银子是张伯伯一个多月的工薪,这对父子脱手可真够风雅的!
杜晓瑜毫不踌躇买下了一匹潮蓝布、纳鞋底做鞋帮要用的料和针线,出了布庄又去小摊上请徒弟吹了两个糖人给团子拿着,再买了些果脯之类的零嘴包好,这才去镇口找丁大哥汇合。
杜晓瑜收敛了情感,点点头,“嗯,另有那里不懂的,公子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