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轿出了“水清苑”,叶云水挑了轿帘就见有两三个鬼祟的下人往这边偷瞄,墨云跟在前面,发明一个拽走一个,这一起上就像是捡渣滓似的,每行一段路总能碰上那么俩仨的。
叶云水端着一杯菊花茶杯撇着上面漂泊的几朵花瓣,余光扫向正低头思考的沈氏。
“王爷但是歇了?今儿上过药了么?”一上午都被韦氏和丁氏缠着,叶云水自是没能脱身过来。
庄亲王爷摆了摆手,叶云水福身拜别,小卓子跟在前面送她出门,叶云水行至“翰堂”的堂屋之时,见角落中有一小杌子上面摆了一碗饭,两碟咸菜,不由得愣住了脚步,小卓子抿了抿嘴,上前请罪:“主子刚才用饭,正赶上王爷焦急没来得及撤去,世子妃莫怪”
叶云水让小卓子撩起庄亲王爷的裤腿儿,只见那上面的溃疡之地已有愈合之象,让小卓子拿来棉布和残余油,叶云水亲身脱手消了毒,又涂上那药油,自是要比小卓子弄的利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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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庄亲王爷冷哼一声,“不知我死了,这府里府外,会闹腾成甚么模样。”
“说他干甚么?死了内里老子也不疼的慌”庄亲王爷冷哼的道,可脸上却显心虚之色。
“王爷今儿感受可好些了?是否还感觉气短胸闷?”叶云水转了话题问起他的症状,庄亲王爷却未点头,“倒是腿上涂了那甚么残余油,感受没那么疼了”
小卓子又要跪下,“主子没能办好差事,请世子妃惩罚”
叶云水在“翰堂”不予多留,毕竟秦穆戎未在,只要她单独一人,“王爷如若没旁的叮咛,妾身先回院子里候着世子爷。”
庄亲王爷脸上怔了一下,就见叶云水在教小卓子如何擦拭伤口、如何涂药,全没有看他之意,不免心中涌起失落,一股憋闷涌上咳嗽几声,叶云水扭头看了一眼,与小卓子话语中补了一句,“……王爷如若咳的短长,就煮冰糖白梨水,连梨子也吃下去。”
叶云水几次见庄亲王爷欲言又止,知他是想问秦穆戎,“世子爷今儿天不亮就出去了,妾身临来之前还没回院子……”
庄亲王爷正坐了床上发脾气,见叶云水呈现在门口,开门见山就问:“老2家的,你说我这病要茹素吗?”
自叶云水进了王府,秦穆戎的眼睛里就没容过旁人。
“有事自会派人去叫你……传闻今儿垂教员的和老三家的去你那边闹腾了?”庄亲王爷忽得这般问,却让叶云水颇感不测,“……只感觉您只见世子爷和妾身,惦记您的病情是否严峻罢了。”
“他另有我这爷爷”庄亲王爷的眼角抽抽着,秦穆戎不也是十岁弑父,再无体验过父爱母爱为何?
“如何这么多事”庄亲王爷冷言嘀咕,待叶云水为他涂好了药,小卓子赶紧上前帮庄亲王爷卷好裤脚,抬了他的腿放在迎枕上。
庄亲王爷听了这话神采和缓很多,“这说的还像人话,依着那老混蛋,老子就得去当了秃驴,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庄亲王爷说完,这才感觉他与叶云水所言过量,脸上略显难堪之色。
沈氏如此卑躬屈膝,叶云水听在内心要说没点儿动容是假,但甜话谁都会说,沈氏是否靠得住还得从做事上来看。
叶云水心下考虑一番,让花儿随便叫个小丫环去大厨房以小卓子的名义再要一份饭菜送来,小卓子惊骇失容,叶云水却安抚他道:“不但为你讨个公道,我也要瞧瞧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鬼,连王爷跟前服侍的都敢剥削,这府里头另有端方章法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