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管仍旧挂着那满脸的笑,自是又上前给老太太行了一个礼才说道:“嘿嘿,老奴拿药是一个事儿,别的另有个私事想请老太太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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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也是一愣,按说她不当家很多年了,旁日里赵总管有事都是找叶张氏回话,今儿如何一大早就跑中院来了?老太太倒是让画眉将赵总管带到前厅,而她则由叶云水服侍着穿衣。
“都说了不让你干,这手上的伤能等闲的动吗?如果留下疤,但是一辈子的大事。”老太太自是不让叶云水做这等活计,可叶云水却笑着撒娇的说,“孙女也没几日在祖母面前尽孝了,您就全了我这份孝心,容我撒娇一次还不成么!”
赵总管感激的看了叶云水一眼,还是恳求着老太太,“求老太太的恩情。”
赵总管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骇怪,只是转眼就规复到他带笑的面孔,“大女人但是折杀老奴了,老奴怎可当您一声长辈。”
叶云水一听,这明显是赵总管想让本身的儿子替班了,不过这事儿他不该该找叶张氏么?却找到老太太跟前来了?叶云水不动声色的持续听着,本觉得老太太会一口应下,却不料老太太倒是沉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那二儿子我见过了,是个懂事的,人也很慎重,只是性子有点儿软,你感觉他能接了你的差事吗?”老太太的话里带着质疑,只是这质疑却并非所指的是赵二的才气。
“当得,当得,有何当不得?这府里的上高低下老长幼少的,哪一点儿不希冀着你了?瞧着你现在四十多岁的人头发都斑白了,也是劳心劳力,累的!”老太太一脸的感慨,赵总管自是感激的回话,“有老太太这份体恤,老奴就是累死了,也认了!”
“二十有二,未曾说亲。”
“春草四岁就进府了,是个不幸的,跟在我这边这些年也是个知冷知热的,持家理事都是一把妙手了,这一晃都十多年了,舍不得啊……唉,罢了罢了,春草啊,我把你许给赵总管家的二儿子,你可情愿啊?”老太太抓着春草的小手看着她。
“主子给老太太存候了!”赵总管目睹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自是上前磕个头,“眼瞅着过年了,主子先给老太太您磕个头,愿老太太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拿个药还要你亲身跑一趟,使唤小我不就得了!”老太太固然嘴上如是说,内心却甚是对劲,叶重天这么做,一是怕叶云水一个女人家手上落疤欠都雅,二来也是给老太太长面子,叶云水人在她这里,而他又使总管亲身跑一趟,这也就对外说了然,这家里老太太还是做得主、说的算的。
叶云水内心头叹这赵总管是个老滑的,老太太说他儿子性子软,他便请老太太恩情给儿子说门亲,还娶了老太太跟前的大丫环,这如果赵二接了他老子的班,媳妇又是老太太身边服侍的,旁人里哪还敢拿赵二作伐子?就是叶张氏也不敢拿这个说嘴,他如果敢挑事那就是打老太太的脸,叶重天都不会容她,即便老太太没几年过世了,赵二的脚根也在府里站稳了……叶云水终是明白赵总管为何求到老太太身上了,别看老太太现在不管事,但老太太如果想搅和事那是一搅和一个准,可叶张氏却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