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番考虑之下,她咬咬牙,心一横,给潘景语磕了个头,道:“老奴谢过大蜜斯恩情,今后必然对大蜜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张嬷嬷的面色刹时生硬,脸上鼻涕眼泪狼狈不堪,眼中却惊起一抹不成思议另有一丝慌乱——
“对了,五爷的病,凌女人如何说?”潘景语垂着臻首将令牌收到袖中以后,又抬开端开口问了句。
许是因为此次前来大有收成,姚景晏脸上的神情温和了几分:“凌女人已经临时用药压下了病情,且筹办过几日便解缆去找药替五弟除了病根。我们与她说好了,等她找到药以后便直接去云阳城的姚国公府。”
潘景语嘴角勾起了一抹挖苦的弧度——
见到郭氏后,张嬷嬷第一时候就将潘景语写的信递了上去,同时也将见了潘景语以后产生的事情事无大小地描述了一遍,至于她们两人之间的事,自是隐去不提。
之前只怪她眼瞎!
也是——
“你倒是本领!”一声冷哼自门口处传来。
只可惜——
。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张嬷嬷欲言又止,毕竟是抿着唇不再多言,朝潘景语福了个身便告别分开了。
张嬷嬷服侍了郭氏三十几年都能说叛变就叛变,这类人的忠心她可不敢要!
“你起来吧,银子我过几日便会给你。”潘景语抬抬手,意味深长地警告了她一眼,“记得不要拿假的账簿来乱来我。”
潘景语挑了挑眉,递给他一个扣问的眼神:“这是何意?”
张嬷嬷是个聪明人,同时她也无私,跟了郭氏再长的时候始终也只是主仆,天然比不得她的女后代婿来得首要。
魏志祥想必不会等闲罢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真有事他们也是鞭长莫及。而凉州城离得青州城快马不过半日的脚程,焦远胜暮年间又是他父亲的部下干将,看到这块令牌自是会脱手互助。
潘府,明秀院。
姚景晏的嘴角有些不天然地抽了抽,他没想到潘景语会借坡下驴,本来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只是沉吟一声道:“真筹办归去?”
可如果不承诺,眼下老夫人这一关就过不去!
潘景语抬眸望去,就见一袭白衣翩翩的佳公子款步走了出去。
看着张嬷嬷分开的背影,潘景语嘴角的笑容愈发泛动——
他的身材挺拔高颀,一头乌发以白玉冠高高束起,偶有几缕垂在两肩的深玄色长发亦泛着淡淡幽光。一身乌黑绸缎,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阮烟罗轻纱。说不出的超脱出尘,仿佛天人普通。
老夫人查账的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潘景语天然是早一点返来才好,毕竟她还指着她的银子呢!
承诺了,今后就再没自在,就算潘景语让她叛变郭氏她也得服从照做。
张嬷嬷内心也是忐忑,上了潘景语这条贼船也不知是福是祸……
说实话,若非之前听人说了这位姚三郎将军在天井关一战成名的豪举,她是如何都没体例将面前这个肤色白净剔透、眉眼漂亮颀长的温润男人和一个浴血疆场的杀神联络到一起。
他们已经筹办返回云阳城了,而潘景语这边——
潘景语不欲与她再多说废话,且较着表情很好地下了逐客令。
“这……”张嬷嬷盯动手上的信笺,抬开端不解地看向潘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