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开口的人是个结巴,道:“就,就是!我们先先先让老板给啊给给我们啊探听一下嘛!”
“闭嘴吧!”
还好珠基岩镇有条不夜街,只要找对摊位,随便给上二两银子,自有人跑腿儿替你去探听。
兰衣‘擦擦擦擦擦’,连续骂了好几声,笛声刷然斗转,显出凄厉之势。
颜柳找得是一个茶棚,给了老板二两银子,把要问的事儿写在一张黄纸上,便坐上长条儿板凳儿,终究能喝口茶了。
颜柳连续喝了三碗茶,满足地吁出一口气。
颜柳自厄古镇一起疾行,心急火燎地想要尽快追上那三位豪杰,他一起察看着车辙留下的陈迹一口气追到了珠基岩镇。进镇以后街道上都铺了青石板,没了车辙印子,他只好去探听。
颜柳:“……”
“哦,”兰衣的手指在舆图上划来划去,头也不抬,道:“那寇兄可知这镇上有那几家大户吗?”
这时,棚里又来了三人,写了便条交给掌柜,将颜柳侧火线的桌子围了,一人道:“没想到颜氏竟然这么风雅,找个银雀翎竟然出价十万金,这东西真那么值钱?”
“这么说也说得通。”寇兵道。
兰衣挑起帘子看出去,道:“后半夜如果能顺利进镇的话,就住一晚吧。舆图拿来我看一下。”
一阵笛声传来,兰衣皱了下眉,正要说话,寇兵却已跳下车去,兰衣忙道:“返来!”寇兵仿若未闻,兀自踏进门去,身影在兰衣视野内消逝。
马车还是在奔驰,却不知前面撵着他们的骏马跑得更快。
“恩,这么说江湖上的人会顾忌白家?”兰衣道。
门内乌黑,笛声更加高亢,兰衣抬手堵住耳朵,回身用手肘挑起车帘望向车内,公冶本来是在打坐,现在眼睑不竭颤抖,似是想睁却睁不开。许鸣柏呼吸更加绵长,张虎雄浑身不住颤抖。
寇兵递给他舆图,又道:“那镇子有条不夜街,我们就住那街上,便利刺探动静。”
颜柳看着面前的字条,双眼圆睁,那字条上写着:白府街,龙门堆栈。不入龙门,万事荣,一入龙门,万骨枯。
寇兵道:“白家天然比不上匡、颜、南宫这等顶级世家,也不是隋、张、邱、柳这等后起之秀,不过江湖上的人倒是多与白家打交道,传闻珠基岩镇的以是动静都是白家公布出来了,想来这家与别的几大世家也有些渊源。”
寇兵为张虎雄措置好伤口,又换好裤子,趁便还喂他吃了点糕点。说来也奇特,张虎雄在昏睡当中竟然也晓得咀嚼。实在,这两天在兰衣和许鸣柏的医治和调度下,张虎雄偶尔醒过来,神情固然还是涣散,却不似之前那边大喊大呼了。寇兵不懂医理,也不知兰衣和许鸣柏用了甚么药,但张虎雄这等状况,他却明白是在好转。
“另有事?”寇兵问。
笛声就像抽风一样,曲调蓦地加快,好似那吹奏之人正在与兰衣较量。
茶棚里。
公冶见兰衣出来,便抬手摸上他手腕。兰衣也由着他给本身评脉。公冶松开手,木讷的脸上,眉头皱在一起,望向兰衣。
“……”
寇兵道:“熟谈不上,不过道上混久了,多少也传闻过一些。”
兰衣叹了口气道:“没用。不过,此次的感受与之前分歧,我想我还需求对峙!”
兰衣指了指张虎雄的裤子,嘿嘿一笑,道:“有劳寇兄了!”说完就像个球儿一样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