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早就醒了,这时也明白纸包不住火,没等兰衣叫,人已来到门口。兰衣喊完那句扭头回屋,两人在门口处擦肩而过,公冶孔殷地拍拍胸脯但愿兰衣能信赖他,可兰衣就当没瞥见,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兀自走进屋里。
公冶站在他和兰衣的房间外,看着紧闭的房门,耳畔早已没了水声,想必兰衣早已睡下,可他和匡广智的皮还没扯完,这事毫不能拖到明日,必须快刀斩乱麻。
他不晓得,兰衣固然躺在床上,却一向没睡,竖着耳朵一向在听内里的动静。方才匡广智在公冶面前哭诉半天,公冶一言不发,兰衣内心的气莫名顺畅了很多,而现在公冶回屋竟然写了一封信又拿着出门,兰衣底子不消想也晓得他是去找谁!刚顺畅的气儿莫名又有些堵,兰衣揉着胸口,忿忿地想公冶冠玉这个闷葫芦别想老子再理你!
公冶摇了点头,两息后道:“算了。”
公冶的目光还是专注于兰衣,而兰衣却专注地盯着烛火。
你妹啊,公冶冠玉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别再想拿双修那套破玩意儿忽悠人!这特么底子不是渡气,完整就是你在抢老子的气!!
房中一时极静,只要来自两人尚未完整平复下来的喘气声还是清楚可闻,令氛围显得极度含混又极其难堪。
嗯?!兰衣多么聪明,这话里的敌意和妒忌怎会听不出来?!题目是他清减了干公冶冠玉屁毛干系?那是他每日修炼的服从,固然结果甚微,但是聊胜于无,许鸣柏等人每天在一起发觉不出来,没想到被匡广智一眼看破。
闹哄哄的夜晚至此终究回归安好,兰衣不知本身是甚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已大亮。屋里只要他一小我,一楼大堂传来鼓噪的声音,仿佛听到颜柳在大声说着甚么。
中间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匡广智尽是酒意的脸呈现在门口,他孔殷地向这边张望,看到门口站的人是兰衣,眼底尽是没法粉饰的绝望。
公冶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渐渐爬起来,同时蓄气筹办说话。
打了不知多少时候,直到公冶不在动了,兰衣才浑身大汗地从床上趴下来,拉开房门唤来小二,加一桶沐浴水。
“我喜好的人是你!”公冶一字一顿地说。
两人同时沉默。
公冶竟然也没有惊奇,只点点头,表示已经晓得了。
风波暂过,各自回屋,堆栈的二楼又温馨下来。
按说匡广智固然修为低了点,但也不至于到弱不由风的境地。可儿家偏要装弱受刷怜悯值,那真是谁也拦不住了。几近在公冶冠玉抬手的同时,匡广智的脑海里便叮地一声亮了一盏灯,他立即散了满身功力,硬接了公冶那一挥,听任那道固然微小却霸道至极的剑气击中胸口,将他冲出三丈外跌到楼梯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