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衣嘴唇动了动,终究抿紧不再多言。他走到公冶身边拉住他又要挥动的手臂,摇了点头。
公冶冠玉飞身而起,双臂归并尽力一挥,一道剑光没近黑老怪的脖子,瞬息,一道血雾喷上云霄,黑老怪四肢抽搐似要站起,余十七立即使出连环十字斩,连续甩了好几个,被斩断的四肢被剑气打击上半空,下落时碎裂成无数小块,天女散花普通向四方炸开。
“他会返来的,不要错过良机!”他会返来找我的,那一刻兰衣的心是如许的说的。
余十七:“???”
兰衣的马车里,匡广智还昏着,只他和公冶两人。他便凑到公冶耳边小声道:“一会儿你找个机遇将黑老怪的兽丹取出来。我当时不让你杀他就是为了兽丹的完整。明白啦?”说完,兰衣还冲公冶抬了抬眉毛,一脸算计得逞的神采落在公冶眼中竟也奸刁敬爱。
黑老怪没了四肢,本来钢钉一样的豪刺现在软塌塌粘腻腻如无数巨大的鱼虫,看起来非常恶心。
一阵诡异的笛声自远处传来,黑鸦个人哀鸣,于半空振翅回旋,且速率越来越快,暴风大起,隐有成飙之势。
这货竟然睡着了?!在这存亡关头,他睡觉便意味着永久不会再醒。
余十七皱眉看了看黑鸦飞走的方向,再扭头看向黑老怪时,公冶早已回了马车。兰衣将兽丹扔进光洞,锁好小锁,望着公冶笑了半天,最后用手背碰了碰公冶的胸膛,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寇兵没言语,点下头便冲进林子里。
兰衣:“???”
雾气垂垂固结,薄雾渐转厚重。等他们回到山脚,雾已又浓厚得如初来那般,但统统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提出在此过夜的建议,大师归心似箭,又或者昨晚的可骇经历令他们影象犹新,总之世人合力将黑老怪掫上那辆大板车,便各就各位打道回城。
跟着兰衣这一声喊,方才松弛下来的世人,精力又为之一紧。余十七刚好撒完药丸,落脚在黑老怪身后,因兰衣这一声喊,甩手补了一剑,蛮横爆裂的剑势精确无误攻入黑老怪后心,剑刺极深只余一个把柄,余十七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向下拉,直将黑老怪的后背开了一条丈余长的口儿,顷刻血喷如瀑,将余十七染成一个血人,余十七却底子不顾,专注于将口儿撕得更长。
余十七珍而重之地装进一个盒子里,他不知兰衣早拿了大头,只是见兰衣此时一脸无所谓,不免对他这份淡然心生佩服,笑道:“此次匡家能得此珍宝多亏从钱兄弟帮手,我虽不能承匡家之诺,却会在家主面前将兄弟的功绩照实禀报,想必家主不会虐待兄弟!”
当公冶的身影在空中变成一个清澈的小点,笛声俄然短促起来,顿时断了一下,再响一声,又断,又响,如此几次几次,终究销声匿迹。
世人跳上车辕,且战且退。未几时,黑老怪的庞大身躯上多了一人,恰是公冶冠玉。他正蹲着身子,好似站不稳妥。
“公冶兄还未返来!”许鸣柏边宰黑鸦,转头喊道。
内里俄然响起一阵风声,眨眼间公冶已消逝,只要车帘颤了两颤。
“杀了他!快杀了他!”兰衣见世人停手,当即大吼,“不要给他醒来的机遇,快趁现在杀了他!”
赶车的侍卫插手战局,兰衣钻出马车,边喊‘快走’,边挥动缰绳催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