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氏手底下糊口了这么些年,张氏对崔氏的性子可谓是了如指掌。
最后一家人决定在张氏之前筹办的年礼中减掉了二十个鸡蛋、一块羊肉、半斤沙糖。别的还将两块绸布换成了一大块棉布。
五郎敲了敲徐向晚的小脑瓜子,无法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大过年的,又提这些做甚么?”
听陈四郎这般说,陈大娘便惊奇了起来,她本觉得徐向晚给他家送的年礼不过就是一些鸡蛋、菜蔬之类的,可听陈四郎的意义,徐向晚这是给他们家送了肉,还很多?
看张氏被五郎三言两句就岔开了话题,徐向晚幽怨地翻了个白眼,心下暗道五郎真是越来越会耍心眼儿了,耍就耍吧。干吗非得敲人家脑袋?
陈大娘是个心粗的,没有发明徐向晚神情变幻,只是一个劲儿的干脆着,直到五郎从乌青着脸从上房过来才住了嘴。
“多了么?但是这大过年的,你三叔他们又晓得咱家有这么些东西,如果不送的话,你阿婆又不晓得要说甚么刺耳话了。”张氏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么大寒天的,喝点甜汤热乎热乎身子。跟你陈大娘还客气啥?你要跟我客气,我这也不能收你们年礼了。”陈大娘用心虎着脸。不乐意地说道。
“娘,阿婆那小我您又不是不体味,要让她不说刺耳话,除非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她送畴昔。我们之前对她还不敷顺服么?她让往西咱向来不会往东,她让往南咱毫不会往北,可成果呢?她对我们母女几个还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大伯他们昧着知己要卖我的时候,怕是除了阿公,就没谁不附和的。在上房世人的眼里,我们还不如一两银子管用呢!我们只要做到礼数全面,不让别人挑出错来就好了,没有需求非要讨谁的欢心。咱要真把这些东西都送畴昔,指不定还要惹出甚么事儿来。”徐向晚对张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够了够了,我就这么小个儿,这一碗下去就将肚子给撑起来了,再喝一碗可不得把肚子撑破了?”徐向晚被陈大娘问得直发笑。
闻言,陈大娘瞪了陈四郎一眼,没好气隧道:“一天到晚就想着吃,我这是剥削了你的米粮杂咋的?”
五郎倒不是真的怪徐向晚,只是看张氏表情不好,用心如此说罢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孩子,大过年的瞎扯甚么呢,看打。”陈大娘说着便伸手捏了捏徐向晚的小面庞,“晚儿生得是越来越水灵了,看着就招人疼。”
说完,徐向晚果然接过陈大娘递来的磁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陈大娘这才暴露了会心的笑容,乐呵呵隧道:“就你这丫头嘴甜。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喝碗甜汤恰好解寒。身子可热和了,还要再来一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