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转头面向三长老,面上还是澹泊,眼中却略带欣喜地说道:“已然扣问过先生,隐月有幸,得了先生首肯。”
作为广陵城中最为高贵的家属,东方府的门前自也是这般模样,宽广的青石路上,7、八之人躬身打扫,行动间却只闻泼水、拂石之声。
“谁说不是呢。”二长老也是唏嘘不已。
不过,即便心中这般想着,二长老还是凑到隐月身边小声地说道:“如果那卫先生过分峻厉,小隐月就返来找爷爷,咱爷俩过日子哈。”
未及消逝的雾气中,一辆马车伴着风铃声垂垂闪现,跟着它的行进,蒙眬中方见背着朝霞的暗色车身不见涓滴华贵,却在一声声清楚的落蹄声中模糊地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浑厚,即便忽视那两旁的侍卫,也还是叫人不敢骄易。
……
“现在你的身子再无拖累,此后可有筹算?”乐呵过后,大长老开口问道,东方家虽是武林世家,但是后辈们的兴趣倒是五花八门,因为不愁传承,因此也全都随了他们各自的性子。
“少爷,请。”说完,侍从便引着来人向着府中走去。
“回大爷爷,隐月想随卫先生习医毒之技。”
就连三长老也淡淡地说了句:“老夫虽无盖天之能,教习一个长辈却也当得。”
行至一半的二长老身形一顿,赶快做回了椅子,讪讪地对着大长老略带奉迎地说道:“大哥,你看,这不是一时欢畅嘛,呵呵。”
“呦,这是谁说的?”明知是戏言,却还是惹得二长老语出不依,“哪个敢说小隐月是祸害!爷爷的小隐月,那是天底下最最灵巧的好孩子。”
大长老闻言眉脚一抽,眼刀“刷”地甩过,低喝一声:“二弟!”
东方家的小辈们贯来孝敬,三位长老自是不缺那子孙之乐,但是,对于东方卿玥,这个被他们忽视了十数年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心中绵厚的惭愧,亦或是因为入眼的那份震惊,对于这个孩子,不但是二长老,就连大长老和三长老心中都有着一份分歧平常的在乎,因此自是乐于见到隐月现在这份可贵的温软灵巧。
“这……这可真是……”三长老将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是此中之意,却不言而喻。
三长老看着坐鄙人边的隐月,心中尽是欣喜,固然身子看着还是有些肥胖,但是行进间已是身姿矗立,行动妥当,落座时,安如松竹,气味悠然,通身尽是幼年风采,却乃是大好之象,言之欣喜:“隐月历得此番凶劫,今后定当安乐康然。”
一时候,三位长老都无言以对。
凝成“东方二少之暗师”一形。
这般的着装却毛病不了故意人的目光,早已等待在此的侍从立时上前,见礼:“见过少爷,少爷,安。”
“叮铃”
“二哥还笑呢,再这般‘小隐月’的叫着,把稳那孩子不睬你。”想到之前隐月的难堪模样,三长老眼中就满含笑意。
待到外边响起了脚步的邻近声,不但是心急的二长老,就连大长老和三长老也都昂首望向了门外。
大长老也一样点头道:“三弟所言甚是。”即便是二长老也是一样的心机。
大长老和三长老对视一眼,也一样抚须点头,面露笑意。
这些打杂的下人或许只是感觉来人不凡,值守在此处的军人们却晓得马车中的人当得一声“高贵”,因为那保护在车旁的劲装侍卫,他们都是面善的,不是旁人,恰是他们巴望着的被遴选进长老院的军人,不是顶尖,却可谓佼佼,而能被他们庇护着的,其身份自也不容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