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的视野不经意间在蓝儿的鸟喙处流转而过,再回顾,已是云淡风轻:“现在,堂妹但是放心了。”
隐月昂首看着木烨霖手中犹若活物般变幻着紫色印记的绿珠,心中有所遐想,面上倒是一片淡然,口中更是迷惑地说道:“恕隐月见地陋劣,不知这小小绿珠有何奇妙?”
“呵呵。”明朗笑声自屋中传来,“三少这是不满隐月未曾出门驱逐吗?”
仆人,您下的究竟是甚么毒啊?!
不过是几息的工夫,湛蓝的天空中就模糊地呈现了一个玄色的小点,跟着它的邻近素净的羽毛闪现出斑斓的光彩,长长的尾羽在空中画划出婉转的弧度,无声地落在灯架上,美得文雅而魄丽。
屋中,木烨霖也无需隐月号召,径安闲红木椅上坐下,右手顺势解下腰间的圆珠佩饰,龙眼大小仿佛玉制的浑圆绿珠,被深棕色的丝线精美地捆绑着,看着在绿珠中伸展而散的紫色纹缕,木烨霖说道:“二少爷可知烨霖手中的这一圆珠,是何来头?”
生硬着身子,看着主上表情甚好地与疑似下毒之人,相谈见欢,卫七心中就尽是纠结,他的主上是把他忘了吧?
屋中,木烨霖看着茶水中立形美好的叶片,墨色的眼中尽是莫测的深意。
木烨霖本来也不以为隐月会不晓得这东西,倒也没甚么绝望的:“这珠子有个非常浅近的名字――避毒珠。”垂下眼睛,看着本身的右手,渐渐转动着指尖上的佩饰,“这避毒珠,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不过是在碰到些许毒物的时候给仆人些提示罢了。”
三少:“鸠毒在前已是安然。”
木烨霖挑眉而道:“这当真是烨霖之幸。”
取出袖中的碧玉折扇,悄悄敲了敲她的脑袋,“还倒是甚么大事呢,本来是有人草率地弄丢了堂兄的爱宠啊,这可真是苦煞为兄了。”
东方卿瑶冷傲地轻呼一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心喜之意。
一旁的东方卿瑶此时也看着屋外,杏眼中尽是等候。
隐月闻言,回身而望,笑之怡然:“茶香胜酒,进退淡然,客落而坐,雅,宾主相谈,合,客至,主自烹茶以待,极尽欢颜。”
被动地接过抛来的银壶,卫七纠结的心终究有了新的思虑方向,就如主上说的那样,这鼻烟壶可真精美,上面的银光的确亮的恍若镜面,真是闪闪发光啊,啊……
“呵。”轻笑一声,隐月不再理睬身后全无起家之意的男人,回身往屋外走去。
……
木烨霖挑起眼尾,偶然间自有风情:“烨霖人赞谦恭。”
在看到主上那枚变了色的避毒珠时,卫七就晓得主上之前的变故是为何了,这间屋中竟然满屋是毒!这般深沉的紫色,的确就是与鸠毒无异,这东方家的二公子莫非是要暗害主上吗?!
木烨霖看着规复了碧绿光彩的避毒珠,将其重新挂回了腰间,一样拿起家边的杯盏,举至鼻前,轻嗅着淡淡茶香。
“当真是个邃密的物件,这一身的白银之色实在是刺眼之极。”
抬手取青丝一缕,拂指而落,言道:“隐月一贯好客。”
蓝儿有灵,非常机警灵巧,比之平常的玩宠,自是更得东方卿瑶的欢心,乍然间,吵嘴不知,她的心中自是忐忑,更不要说是疼极了蓝儿的月堂哥了,一时候,东方卿瑶白净的脸面都有些羞红,大大的杏眼中也垂垂盈起了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