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客气。”苏紫瑶取过肖泽刚才留下的水壶,倒了一杯热茶推到百里逸面前,“殿下单独一人出来?”
“再过几日,我与皇姐便要分开沧月,提早返国。王妃也晓得我皇姐对王爷的心机……我晓得王爷盛宠王妃,但王妃至今膝下都没有一儿半女。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爷的年纪也不小了,若再没有个子嗣传袭爵位,王妃此后只怕会被内里嘴碎又不知内幕之人言辞诟病。我听闻自打王妃入府至今,摄政王府前后四位姨娘过世,现在王府当中只剩王妃与一名不甚受宠的姬妾。王妃即便不肯,终有一日还是得为王爷充分中庭,以彰贤德,既如此,为何不……”
“哦?”苏紫瑶眼中掠过一丝惊奇。
“七殿下爱姐心切,早将摄政王府的环境查了个一清二楚,本宫承认,七殿下所言非虚。本宫至今确无子嗣,但本宫只入了王府两年,在此之前,王爷府中有五位姨娘,比现在但是热烈多了,还不是还是一无所出?既如此,七殿下怎能信誓旦旦的以为只要五公主入了王府当中便可窜改此等态势,此为其一。”
“五皇姐有事不能同业。”百里逸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前次花灯节偶尔于此得遇摄政王,得知王妃最喜好此处的芙蓉糕。为此王爷还特地在此等待多时,只为投王妃所好,亲身待会糕点与王妃咀嚼。那日形色仓猝,没能逗留好久,本日闻香而来,却不想在此得遇王妃,当真有缘。”
门一翻开,百里逸不着陈迹的扫了整间屋子一眼,才将目光定格在苏紫瑶身上,莞尔一笑道:“王妃美意,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百里逸却笑着摇了点头:“王妃曲解了,我此次到此想找的人并非王爷。”
百里逸愣了愣,纸扇轻摇,倒是没有因着苏紫瑶的严词回绝而失落,反而对苏紫瑶的说辞很感兴趣:“王妃此话何解?”
话还未说完,已被打断:“好,就当殿下没有这个意义。既然殿下没有这个意义,为何断言本宫与王爷不久以后不会有子嗣?王爷正值丁壮,本宫也正值芳龄,我与王爷之所乃至今未曾有所出,不过是因着我与他都感觉为时髦早罢了。此事乃摄政王府的家务事,不劳殿下操心。”
苏紫瑶低头不甚在乎的抚摩着茶盅边沿,唇角微勾:“她们身为沧月四大师族出来的大师闺秀,一旦家中失了势尚且是如许的了局。公主身份固然高贵,但谁又能包管沧月风岩会睦邻友爱,敦睦长存多久。你我都晓得沧月与风岩现在能够战役共处,是因为两国之间还没有真正的好处抵触,但谁又能晓得将来会产生甚么?殿下应当比我更清楚,盟书在绝对的好处面前不过一堆废纸,五公主进了摄政王府,如有一日,沧月与风岩反目,届时的了局……可想而知。”
百里逸深思半晌,猎奇道:“那其二呢?”
苏紫瑶轻笑一声:“本来七殿下所谓的闻香而来……此香非彼香。”
“殿下言重了,本宫只是就事论事。殿下本日既然来找我商讨有关王爷,有关摄政王府的事情,本宫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吗?”苏紫瑶挑眉瞧了百里逸一眼,话锋一转,唇边泛上了几分冷意,“只是殿下也别健忘了,本宫虽是摄政王府的王妃,但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包涵心永久比某些东西来得小,当初王府当中的女人个个为名为利为权,本宫尚且容不下她们,殿下难不成还希冀本宫能那么漂亮的与一个较着对王爷有诡计的女子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