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不到,姚夫人就带着姚芸娘、于嫲嫲、红缨和阿谁婆子坐着马车赶往灵隐寺。一行人才到山脚,就见已有很多人跪地叩首,当中很多人身着补丁,却也不乏穿着光鲜者。马车是赶不畴昔的,姚夫人令车夫将马车停到路边,堪堪正要跪下去。于嫲嫲拦住她,说道:“夫人,您已经两夜未曾合眼了,晨起就喝了口粥,如何受的住?让奴婢替您可好?”
永德大师淡淡一笑道:“这也是缘分。”
“这女娃,倒是刚烈。”亭里有人感慨道,“看着也是个大师蜜斯,想不到如此有毅力。”一时世人将目光齐齐移到姚芸娘身上。只见她发髻混乱,额头一片青紫,模糊流暴露血丝,身上那件雨过天青色的褙子已经沾满灰尘,藕荷色的衫子也磨破了很多。固然怠倦狼狈,但是她双眼流暴露的刚毅却如同泉水洗过的宝石普通闪亮,熠熠生光。
姚夫人摇点头,说:“我的亲儿,总得我本身救。”说着她就跪下去磕开端来。可惜,她才膝行三步,就已晕了畴昔,要不是身边的于嫲嫲眼疾手快,姚夫人就要栽倒在路上。
姚芸娘侧头看了眼一旁已有几人安息的亭子,摇了点头说:“不消了,娘和弟弟都还等着呢。”
当时红袖从门房陈婆子口中传闻,灵隐寺有一护身符甚是灵验,方丈只给心诚者。姚芸娘当下找来阿谁婆子,才得知她在城外一个远亲的姻亲的村里,家中有个儿子也是生了怪病,药灌不进,人都要没了,是他亲娘三跪九叩去灵隐寺见了方丈求得护身符后,那儿子的病竟然渐渐好了。
姚芸娘就这么踉跄着,一步一步,一级一级,渐渐的向上爬。她在内心不竭奉告本身,姚芸娘,你不能倒下去,娘在山下,蕴郎在家里。他们都在等着你拿着护身符归去。姚芸娘,对峙下去,再对峙下去。看……门路快到头了。门路到头,再爬过一个坡,就到了……就到了!
姚夫人忙称不敢。
红缨没法,只得捧着陈婆子端来的茶水说:“那奴婢求您喝口水,成吗?”
“小儿无状,真是给贵府添费事了。”姚夫人欲见礼伸谢,却被张氏赶快拦住。张氏笑着说道:“姚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蕴郎还是小孩子,您可千万别苛责了他。说来也是我们大爷的不是,没照看好蕴郎。我这厢才该同夫人您道歉呢。”
提及这块木牌,却也有一段故事。
两年前,姚蕴五岁的时候,俄然生了场怪病,请了各方名医,连宫中的太病院也让姚大人请了个遍,却无人能够断症,有说是小儿急惊风的,有说是暑伤肺胃的,也有说是下虚上盛的……莫衷一是。姚蕴短短两日就因高烧不退,小脸整整瘦了一圈。姚夫人抹着泪衣不解带的照顾儿子,姚大人则遍寻各种名医、偏方。姚萱娘和姚莲娘一边安慰着父母,一边也是心疼亲弟。
芸娘一听大喜,抓着陈婆子的袖子就问道:“果然好了?”
陈婆子连身应诺,跟在红缨身后。
“我家亲戚说……方丈只说心……心诚可得。”陈婆子有些严峻,答得也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