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无话可说,回身出洞去密林找野三七。婆婆怕她受伤失血,曾教她识过很多止血的草药,野三七无疑是此中最好熟谙,也最有奇效的。
伤处敷上药后,再也不是火辣辣的疼,有一点麻麻凉凉的感受,男人感觉面前这小女人大抵是真有几分本领。
颜禄不再言语,堕入深思。当今陛下子嗣甚茂,海平王与北新王更是此中俊彦。而他不过只是陛下的侄子,于皇位相距甚远。他爱好中原文明,更加喜好冒险,是以当年陛下遣他于宋时,他欣然前去。年前海平王亲临通报陛下密信,现在大事不日可成,是海平王企图独揽功绩,还是北新王诽谤之计,亦或是其别人蠢蠢欲动呢?
男人闻言,有些哑然发笑道:“我并非威胁你,只是提示你,我即便如此狼狈,却还是有把握存亡的才气。”
济南府外十里有一个临海的村庄。村庄里的百姓多是因靖康之变而被摈除至此的南人。改俗令后,糊口在这里的南人削发、短巾、左衽,也垂垂风俗。从表面看,他们和金人倒也没甚么辨别,乃至比有些金人看起来更像金人。
阿欢筹办好进林的设备,揣着那两颗珍珠,沿着影象中的线路往山洞里走。等她扒开藤蔓,猫着腰钻进洞口时,没想到会俄然有人掐住她的脖子。阿欢吓得心脏骤停,连尖叫声都卡在喉咙里。
那人沉默很久,仿佛在思虑她话语的可托度,最后许是疼痛的短长,终究松开右手。阿欢赶紧靠着洞壁喘着粗气。
“过来。”那人低声说道。
颜禄抬手让阿七站起,问:“外间环境如何?”
阿七垂首恭敬答道:“陛下现在昏倒,各方权势蠢蠢欲动。现在,海平王和北新王目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