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小丫头就带着红缨走来。红缨见于嫲嫲就这么站在廊下,连个茶水坐垫都没有,刹时瞪了阿谁小丫头一眼,心想这个丫头是如何做事的,连粗浅的接待也不会。
白芷像是想到甚么,扑哧一笑道:“于嫲嫲,您可别说了。二蜜斯每次一听到甚么天麻、川穹、黄岐、党参的,就直皱眉头。每次吃完药膳就要找奴婢要果脯吃。”
白芷迷惑的问道:“于嫲嫲如何大太阳下走了来,但是有甚么叮咛?”
红缨快步上前,施礼报歉,说道:“于嫲嫲,没想到您这个时候过来。琦月又不懂事,就让您这么白白的站着,真是对不住了。”
姚莲娘每到这个时候,肚子都是胀胀的疼,夏季有几次乃至是被人重捶了普通,只要喝了白芍亲手做的红糖水才好些。大夫也见了很多,只说是身材衰弱,常日多多重视保养便可。是以白芍白芷几个贴身丫环,对她的小日子格外悲伤。
姚夫人再未几言,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如果再不松口,过两日估计老爷都要来讲情了。
而本年的姚莲娘却没了往年的干劲,固然已经解了禁足,她除却晨昏定省,多数都还是待在屋子里,冷静的誊写《女诫》,只是笔迹却不若昔日的娟秀。
酉时中,姚家晚膳时候。
也不知甚么癖好,姚芸娘特别喜好艾草的芳香。自从住进流云阁后,她就让婆子们在各处种上艾草。乃至于几年后,端五节的米果,插门的艾条都是从流云阁里取的。姚芸娘还让红缨用晒好的艾叶做了枕头分给各处,这艾草枕头也极是解乏安眠。
八月桂香。
姚莲娘笑着扯着白芷的嘴说道:“好好好,可别再瘪着嘴了,都要成小老太太了。”说完,她起家走到一旁的美人榻躺下。白芍则为她披了件薄薄的褥子,以制止风吹着了肚子。许是暖了小腹,姚莲娘垂垂的入眠了。
姚夫人已经戴了左耳的明月珰,正筹办戴右边耳朵的。听着于嫲嫲的话,就放动手中的明月珰,笑着说:“那两个丫头啊,一个怕药味,一个怕内脏的腥味,倒是辛苦她俩了。”
“夫人,您还说奴婢,您自个儿又何尝不是心疼三蜜斯……”于嫲嫲笑着说。
一餐饭,就在几人虽说不上不悦,但多少有些沉闷的氛围顶用完。以后,萱娘就带着姚蕴施礼退下。
小丫头当真答道:“两位姐姐奉侍三蜜斯在寝房歇息。”
白芍做的红糖水里加了老姜丝,糖水又甜又辣,姚莲娘喝完后额头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白芷赶紧拿了帕子帮她擦拭。
于嫲嫲笑道:“这两人不是二蜜斯的小日子嘛。夫人特地让小厨房筹办了盅天麻乳鸽汤。夫人晓得二蜜斯最是不爱药味,特地让我叮咛你们可要好好盯着。”
“您可放心吧。昨夜奴婢服侍蜜斯沐浴时,但是瞧的清楚,膝盖上的青紫已经退的干清干净。”红缨也是一向担忧芸娘因为罚跪而落下隐疾,因此她服侍格外的经心,药膏细心涂抹到淤青全退。
姚蕴自知来由站不住脚,有些耍恶棍的道:“我就是想三姐了……”
“那你唤红缨出来。”说完,于嫲嫲又补了句,“谨慎些,可别吵醒了三蜜斯。”
姚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鸭汤,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这些光阴,许是因为晨起多练了一个时候,姚蕴的饭量见长,身量也拔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