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裳盘算了主张，便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桌上，蹲下身去，借着这微小的烛光打量着程清流半晌，忽得伸脱手去，“咣咣咣”便打了他几个清脆清脆的耳光。
跨过面前的这道门槛儿，玉无裳的身影便完整的没入了一片暗中当中。
“百余年前，我曾是妖尊的部属。”妖魔负手而站，身形矗立顶风直立，他的黑发随风扬起遮住了他的双眸，只听他淡然道：“厥后妖尊应劫而去，我才渐渐修炼了起来，有了现在如许的妖力。”
恰好拜他所赐，程清歌倒是无需玉无裳以暴力来唤醒，而是被他给吵醒了。
“妖魔的印记？”他仿佛又笑了，但这个笑容明显带着些冰冷的意味，“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
妖魔说过会放了他们，定然不会食言。眼下便是要找到他们，再行合计究竟该何去何从。
修仙界世人自夸狷介，天然是不会与妖魔为伍。如果狭路相逢，打得过天然以此为功劳四周立名，打不过便也偷着遛了，倒是干脆利落。
妖魔站在崖边，任凭大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转头温声道：“我觉得你会喜好这时的那些光阴。”
是而她只非常诚心的看着他，“妖魔，你好。”
玉无裳：“……”
此人自从赶上她便没有过过好日子，几近是重新打到尾，就没有停歇过对他的殴打。按理来讲这几个不轻不重的耳光他应当免疫了才是，但只听几声嗟叹痛呼，程清流猛地睁大了双眼，一骨碌便爬了起来。
二人相对无言之时，身边的场景扭曲了几下，便悄无声气的又转换了。
四周的场景一换再换，终究到了幻景的出口处。
以他这行事气势，该当不是她做仙尊时有过干系之人。这人间虽说三界同处六道并行，凡是事都会分个是非吵嘴，更何况是妖与人，仙与魔了。
这里她在幻景中看到过，是她曾为妖尊时的青草崖。这里的风景虽不如神寂岛得天独厚灵气充分，但它身在大家间，更多的是人间的娇憨与随性，倒也满具灵性之美，四时清楚绿树红花，万妖朝拜热热烈闹。
妖魔：“……”
妖魔亲身将她引到门口，温声道：“妖尊大人请吧，与你同业的那几人我也不会难堪他们，你们只消分开小程府便是了。不然比及七日之期过后，内里的那些人出去检察，见到你们便不好了。”
她说的非常轻松，竟另有些幸灾乐祸。妖魔倒是眼神庞大的看着她，没接话茬儿。
公然从草包程清流那边获得动静都是浅近的，不然如许的典故即便不是人尽皆知，稍稍有点儿心机的都会对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