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若不是玉无裳耍了点儿小战略将他给带了出来，这会儿他在紫桑程家应当被程方海大义灭亲，可谓是死得堂堂正正。
那孩子天然非常乖觉的点了点头，灵巧的向他伸出了双臂，被他抱了起来。
程清流插嘴道：“妖女姐姐有所不知……”程清歌正欲打断他的话让他改个称呼，他却缓慢的接着道：“我大哥幼年时但是风一样的风骚少年，他在外浪迹天涯的那几年甚么尘凡知己没有结识过，更何况一个妖力不浅的妖道……”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玉无裳也不好再对峙，便边走边随口道：“我听你这意义，仿佛与那道人非常熟悉。”
程清歌叹了口气，又折了返来，先带上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又对程明臻温声道：“叔叔是来带你出去的。你不要再拿毒箭扎我了，好吗？”
程清流本来拽着程清歌的衣袖瑟瑟颤栗，见俄然有亮了，他的双眼不由也跟着亮了起来，腆着脸上前来搭话，“妖女姐姐，你不感觉这点儿火光太暗了些么？不然，你也借点儿妖力给我，我来帮你点灯？”
他想了想，方才回道：“道兄与我本是萍水相逢，他原只是个浅显的玄学道人，走遍天下只为四周降妖伏魔，庇护一方百姓全面。我们了解以后便成了好朋友，他虽不是王谢出身，却与我极其投机。我们也曾一起斩杀过很多为祸人间的妖魔，肝胆相照且意气相投。”
程清歌毫不踌躇的便跟在了她的身后，边道：“二弟，你带这个孩子先出去吧，我得跟玉女人一起找到道兄。你回家跟父亲说，我很快便归去请罪。”
玉无裳走在前面，之前借来的那些灵力还未全然用完，她打了个响指，指尖便冒出了一簇火花，藉此充当烛光用，倒也还不错。
程清歌游移了半晌，才道：“我本来是不知那忌讳之术，这些都是道兄的残魂奉告我的。他遇见的那只山妖有食魂的才气，以是吞食了他一部分的生魂。我若不对他施以式神之术的话，恐怕他的了局便是魂飞魄散，连六道循环都入不了。”
程清歌没能打断他，玉无裳倒是毫不客气的道：“程二，你抱着那孩子走到后边去。”
程明臻挣扎了两下，便也就认命了。
但现在那道人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程方海都交过手了，他即便是再打死不承认，也没用了。
也恰是从当时起，她从大家皆捧的仙尊沦为大家皆踩的妖魔，那件事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一条天差地别的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