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凛然,又忍不住感觉,这个二皇子固然低调沉默,这番看起来,却明显是个不易顺服的人,不晓得待会儿会不会惹怒皇上?
“罪臣?”凤栖低喃了一声,嘴角的笑意透露几分幽深的意味,“既知有罪,便无妨说来听听,你都犯了些甚么罪?”
直到木熙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穿戴素白长袍的男人,世人才长长地在内心吐出一口气。
哪朝哪代的天子不想在世人面前留下明君的印象?就算是断根异己,也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来由,以免给人留下宇量狭小昏庸无昧的坏形象,但是这位皇上……便是霸道,竟然也显得如此理直气壮。
这个时候,不管来的是谁,只要能出声突破这片让人不安的沉寂,他们就要由衷地感激彼苍了。
“为甚么?”凤栖风趣地挑眉,“禹王这句话问得非常奇特,朕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是甚么意义,禹王莫非不明白?朕就算没有任何来由,就是想罚他,你又有甚么定见?”
世民气里一凛,分不清皇上是用心想难堪凤天战,还是有甚么别的意义。
群臣打量二皇子的同时,凤栖的眼神也漫不经心肠落在凤天战身上,悄悄看了斯须,漫然轻笑,“二皇兄的架子不小。”
云淡风轻普通地语气,却让群臣刹时一懵。
殿上只留下凤氏皇族二皇子,凤天战。
向来没有见过皇上如此……强词夺理的。
“禹王是想在群臣面前博得一个温厚仁德的隽誉吧?”凤栖淡淡一笑,笑意却显得挖苦而冷冽,“既然想博得隽誉,既然想保护兄弟,为何故往这十几年,禹王与太后却向来对这位被萧瑟的兄弟不闻不问?现在才想起来兄弟交谊么?晚了。”
皇上这到底是要干甚么?当着群臣的面,摧辱二皇子?
“……”凤天战眉头几不成察地皱了一下,沉默了很长时候,才再度开口,“罪臣但凭皇上措置。”
皇上这是要把二皇子当场杖杀的节拍?
与皇权对抗,与天子对抗,结局只要死路一条。
群臣真的无语了。
随即渐渐恍悟,方才的俄然停顿,是因为不晓得该如何自称?
轻飘飘的语气,此中隐含的霸道与强势,乃至是那一点点霸道,都涓滴未曾粉饰。
全部大殿之上,除了凤栖以外,唯二还能保持平静的,或许就只要深受皇上信赖的摆布二相了。
乃至有人在想,若今后每一天的早朝都是如此,他们会不会提早英年早逝?
木熙命令以后,很快就出去了两小我,手里拿着粗若儿臂的廷杖,群臣一看,下认识地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