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成心机了,面色如常一起往正厅行去。
只得硬着头皮回他:“臣明白。”他语气虽暖和,却与倔强的逼迫无异,他是天子,他的话谁敢疏忽?今后她与夜见面,怕是更难。
苑苑呼吸顿了顿,该来的总要来,极力抚平早已乱了节拍的心跳,安静的答:“是,王爷为臣身中剧毒,昏倒不醒,臣于情于理都不能在当时将他弃于不顾,那臣岂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下朝后,待一众官员都四散,宫门口也已无几人,骆启霖在远处瞧着她含笑,苑苑不觉就跟着他微翘了唇角,两人都默契的只站在原地对看了一阵,千言万语已含在这短短的对视当中。
见他不再究查,苑苑松了口气,仓猝谢过:“臣多谢皇上体贴,臣会彻查此事,皇上存候心。”这要真究查起来,她的身份只怕也要透露,到时候局面就难以清算了。
苑苑自是明白他意义,顿时就遣退了一众下人。
暗忖之际,就见骆程昊把茶碗置于几上,抬眸看向她,“你但是与人结过怨?不然,那报酬何要用如此暴虐的手腕来暗害你?”
“免礼。”骆程昊见到她,神采倒是和缓几分,“这几日忙,你搬来这校尉府,朕还没来看过,本日得空,就来坐坐,你可欢迎朕?”语里竟有几分舒畅的打趣之意。
眸中的亮光一寸一寸暗淡,期盼也褪得没了踪迹,眸缓缓从他脸上移开,漂渺的落到一处,凄苦一笑,“你还是不信我。我傅舒云是卑鄙,是用尽手腕,但一样的蠢事,我也不屑做第二遍。这与昭告别人,我傅舒云就是杀人的侩子手有何辨别?”
他们都晓得现在局势非常,宫里人多口杂,在这还是尽量避嫌的好,就怕故意之人又添油加醋,传些乱七八糟的到骆程昊耳中,让本就不容悲观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这些话题过后,骆程昊便开端跟苑苑轻松的闲话家常。待了半个时候,才兴趣勃勃,意犹未尽的分开了校尉府。
半晌未见他回应,他还是那一脸冷僻对着她。
骆启霖分开丞相府回王府时,另一头,天子骆程昊已摆驾校尉府。
苑苑对他的到来不算太惊奇。本日凌晨,骆启霖就说过天子必已晓得昨夜产生之事,他现在摆驾校尉府也算料想当中。
眸中翻涌出某种沉痛的冰冷,“你不要忘了,这统统都是当初你本身的挑选。”说完,便淡然的将眸从一脸惊诧的傅舒云脸上滑开,与她错身而过,一起往丞相府内行去,清冷高洁的背影不染半点灰尘。
苑苑摇了点头:“当时天太暗,环境也混乱,那人又躲在暗处,以是并未瞧见。”他们虽晓得幕后主使,只是,现在并不是说出来的机会,没有证据,就甚么都做不了数。何况,傅炎现在是天子的宠臣,在天子面前就更不能胡说,天子也不会信。
骆程昊静看了她半晌,别有深意一笑,“你跟朕解释得如此清楚做甚么?这点道理朕还是通的。他昏倒不醒,总不能在他命悬一线时将他弃之不顾。如若朕看上的六品校尉,连这点悲天悯人的心都没有,那朕岂不是自扇耳光,说朕太无目光,看上了个无情无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