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苑苑低喊:“你做甚么?”
骆启霖潜出天子的寝宫院掉队,一起直奔太病院。
苑苑痛苦的闭了闭眸,深吸了口气,背后的伤口跟着她深呼吸的行动一阵剧痛,拉回她狼藉的明智。
本日她受的这一箭,一来是为护他,二来是有人真的要杀她!是谁连她都不放过?
萧然出去后,房内只剩骆启霖一人,屋内的火盆都被肃立在房内浑身披发凉意的人冻得没了温度。
怀里明显没有力量,却还死命挣扎的人,让骆程昊皱了皱眉,停下步子,看着死倔的她,沉着脸,二话不说就回身往殿外走,苑苑这才温馨下来,福禄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下。
太病院内,值守的张太医侧卧在小憩的榻上,一颗石子穿过窗棱,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打在他身上,让他惊醒。
骆启霖一身的沉冷,与他眸内烧起的肝火交叉成了冰火两重天。
半刻的沉寂过后,男人咬牙吐出几个字:“你另有操纵的代价。”
“呵,呵呵。”苑苑暗澹的笑声在空寂的屋内比哭还刺耳,“真好,看来我苑苑还真是没白活,这么多人都情愿来操纵。”
张太医措置好苑苑的伤口后,满头大汗的向骆程昊回禀:“皇上,朱校尉的伤已无大碍,就是失血过量,还要以防传染,得好好涵养。”
“这个时候还逞能?”又是淡淡一句,不容回嘴。
男人眸一颤,将趴卧着的她扫视了一遍,伸手就掀了她身上的被子。
萧然满面严厉的来报:“主子,天子路上遇刺,已回宫了,红颜受了重伤,昏倒未醒。”
男人在她的笑声和冰冷的话语中眉皱得死紧,就听她又冷冷开口问:“子都两次来杀我,跟傅舒云有没有干系?”
张太医很快就过来了,见到趴卧在床上的苑苑已醒,谨慎的对她道:“朱保护,拔箭时会很疼。”然后递了个木塞给她,“咬着。”
骆程昊这才放下些心。
他果然从一开端就晓得!寒冬的冰冷刹时将苑苑冻得知觉全无,痛苦的闭上了眸,颤抖的忍耐着这蚀骨的冰冷,再掀眸时,眸中一片死寂。
萧然也被他这压抑的两个字惊到,王爷从未说过如此粗鄙的字眼,此次必是肝火攻心。
如果只是要他的命,他第一个想到的会是那小我,可连她的命也要,那就另当别论了。
能将人神智都摧毁的沉寂过后,翻滚着波澜的沉寂安静下来。黑暗中,床上躺着的人和立在床边的人呼吸清浅交叉,都想要从这类呼吸交叉中抽身,可像被甚么牵绊住,理也理不开。
苑苑又语带调侃的笑道:“璟王还是跟云贵妃说清楚的好,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她才是你的心上人,免得她把我当眼中钉,三番四次派人要撤除我。我命只要一条,还不想就这么被你的青梅竹马废了。”
这连续串并不大的动静,把半睡半醒的苑苑完整惊醒,在来人立在她床边时,她暮然翻开视线,微一昂首,与来人四目相碰,她惊奇的瞠大了眼,半晌发不出声音……
缓缓闭眸挡住了眸中的情感,又躺回到躺椅上。他得沉着下来,好好想想……
“是。”萧然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黑影敏捷轻声推开了苑苑的寝房门,闪了出来,点了昏昏欲睡的两个丫环的睡穴,沉稳的靠到苑苑趴卧着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