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为她流的血,她要看得清清楚楚。
段逸尘蹙眉看了眼身子不稳的她,“颜儿,你还是先分开吧。”
如果她跟着他也不可,那她不再跟着他了,远远看他,把他放在内心就好,只要他好好的,好好的就行……
泪眼恍惚,一身红衣的她在风中一片混乱,笑到脸庞生硬,笑到有力喘气,最后只要压抑的抽气声。
浑身乏力,心口一阵一阵收缩,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她只能一次次闭眸深深吸气才气稍稍喘上口气。
是她害了他!
“呵,呵呵”,痴痴的笑起来,笑得红了眼眶,笑得泪湿了脸庞。
她想畴昔看他,可又不敢靠得太近,进账后萧然那冰冷的一眼,将她好不轻易鼓起的勇气也解冻,她只能谨慎翼翼的远远看着床上趴着的他。
眼始终只盯着脚下的黄地盘面,有兵士从她身边颠末,像避瘟神似的拿眼角看她,对她指指导点,她视而不见,面前只要那小我紧闭双眸惨白的脸和他背后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师兄。”呆呆看着他,已干的泪又涌出,“他……”
惊跳着从床上坐起,一把抓住段逸尘的手,瞪大眼看他,满脸不敢置信:“师兄,你说……我有身孕了?”语里是骇怪。
果然是她错了,她进璟王府就是错,她喜好上他也是错,她跟着他更是错,都是错错错!
没想到,做事一贯谨慎顾大局的王爷,竟为了这个女人要做这么不顾结果的事。他公然没看错,这个女人留在王爷身边就是个祸害!
捉到她脉向后,半晌,眸中突闪过一丝愣愕,抬指又重新把了一遍,嘴角渐泛出丝苦涩,他没有把错,这也该算料想当中。
萧然当即解缆去备热水。
可她已爱他至深,要她分开他,就是剥皮去骨的疼,他们又都晓得么?他们不会懂……他们又如何会在乎这些,在旁人眼里,她只是个会害死他的祸害罢了。
她模糊晓得他找她所为何事。缓缓回身面对他,等他开口。
都怪她!若不是她,他就不会伤成如许,若不是她,他就不会带着伤冒大不韪,差点犯下弥天大错。
幸亏无性命之忧,要再这么胡乱折腾,铁打的身子只怕也熬不住。现在当务之急是替他措置背上的伤口。
萧然在她面前站定,鄙夷的扫了遍她一身的鲜红,冷冷开口:“你既已嫁给西门挽清,为何还要跟王爷返来?”冰冷的语气能将人冻僵。
“不,师兄,我要看着,颜儿人都是他的,另有甚么不能看的?”他这一刀是为她而受,她这条命都是他的,她要亲眼看着,他到底为她受了多大的痛,为她受了多少苦,她要铭记在心。
段逸尘叹了口气,拉着她往营帐迈步,苑苑沉默的跟着他的步子,颠末骆启霖营帐时,紧盯着他紧闭的帐帘,眸里出现痛苦,直至进了段逸尘的营帐。
缓缓挪了步子,靠到他床边,她想仔细心细的瞧他,萧然向她投过来的讨厌目光让她浑身生硬,但她管不了这很多,她现在只想好都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