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启霖知他是何意,只是淡淡一笑,“他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与她之间又何必一个‘谢’字。”轻拉缰绳,调转马头间对西门挽平淡道了句:“本日就此别过,若能再见,也不但愿是在疆场。”
一向跟在他们身后策马的萧然听到她的喊声,晓得大事不妙,马上从顿时翻身下来,几步跨到他们马旁,一看紧闭双眸的骆启霖,立即伸手扶住他,对抱着他的苑苑喊:“快给我!”
天然,该软的时候也要软得全,“红颜本日只求西门主帅一件事,望主帅您能给红颜一条活路,红颜定当感激不尽。来日,如有效得着红颜的处所,只要不有悖伦德,红颜必报此恩。”她当真看他。她虽威胁他,但此话说得无半点虚情冒充。
苑苑只是站在阔别床边的一角,双眸痴痴盯着床上面朝她紧闭双眸趴着的人。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她身后策马而来,是骆启霖。
萧然见她已失了神,蹙眉又对她大喊了声:“红颜!你想害死王爷吗!”这个女人公然是王爷的克星!
西门挽清一身艳红立于长鲁虎帐阵前,孤傲的红色身影在身后的大片银甲和秋风中显得萧索。
这个度量让她如此放心,她再也不想管别的,只想窝在他怀里悄悄感受这期盼已久的熟谙的暖和。
来日方长,这个女人他能够再夺,父王的命却只要一条,一但他输了江山,要赢回这个女人便更无能够。
失而复得的欣喜让他用力扣紧身前的她,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怕弄疼了她。
骆启霖只是淡薄的勾了勾唇,想让西门挽清等闲放弃,他就不是西门挽清了。
眸中已有水雾,让她面前惨白的人垂垂恍惚。他本就不该来的,都是因为她……
仁慈是她,平静是她,心软是她,断交是她,心狠手辣也是她。就是如许一个女人,即便她对他做了如此狠辣之事,他也还是将她恨不起来,乃至赏识她的这点狠辣。
苑苑趴在他怀中,感受这久违的暖和,她曾觉得再也盼不到的暖和。
怒意渐消,静看她一阵,缓缓开口:“本帅向来睚眦必报,你本日威胁本帅,本帅迟早要讨返来。记着你本日所许之承诺,本帅向你讨要时,你必须得应!”
慌乱中的苑苑将眸对到马旁的他身上,痴痴看着他,似底子没有了解他话里的意义,只是死死抱动手上的人,恐怕有人会将他夺走般。
策马的节拍未变,搂紧怀里的女人,一起将他的话和长鲁的营地越甩越远。
段逸尘将她拉进了营帐,萧然已将骆启霖趴放在床上,见段逸尘拉着苑苑出去,眸冷扫了苑苑一眼,见她似瑟缩了下,便不再看她,对段逸尘急道:“段兄,快来看看王爷。”仓猝退到一旁,将床榻边让给段逸尘。
慌乱中,苑苑总算是抓到了他话中之意,他说的没错,他不能在此时倒下,离长鲁虎帐还如此近,可他惨白得让她心惊肉跳。
苑苑在入他怀的一瞬,紧绷的身子全然放松,持着刀的手也缓缓落下,“当啷”一声,刀跌落在地,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衿,缓缓揪紧,闭目靠在他怀里,“王爷……”
骆启霖嘴角挂着丝对劲的笑,将她更谨慎的搂在怀里。
他最后恍惚看到的是她惊骇的小脸,另有那双惊惧的星眸中夺眶而出的泪。
苑苑缓缓昂首看他,好一阵才辨识出他是谁,一把紧扣住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攀住了浮木:“师兄,我关键死他了……我关键死他了……”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滴在段逸尘手上,烫得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