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稚站直, 往前迎了两步。
拧下把手，渐渐加快，骑得还算稳。
“不是已经给了吗。”护士说完，走开去忙别的事。
“哎！等等我，我放下渣滓桶――”
“从速去诊所看看。”苗菁打量他，“身上没别的伤吧？都在脸上？”
她说：“你眼睛都肿了，我怕你看不清掉坑里。”
风劈面来，比平常温和。
温岑嘴上说着“放心”，真正上路，他嫌不敷，蹬了两下加快。
把冬稚吓得够呛，将他的衣服扯得绷直。
冬稚靠在门边，只感觉四周静得快让人入定。大抵畴昔五六分钟, 她出现些微困意, 就见拐角冲出来一个身影。
她侧头看向店门口，步子慢下来。
温岑招手让她畴昔。到面前，他从兜里取出一张十块，“你帮我去隔壁买瓶水呗，我渴。”
冬稚点头，嗯了声。
冲下来的时候冬稚听话睁了眼，过程中她的心跳蹦得缓慢，脚落地的顷刻，却没忍住莫名笑了起来。
冬稚一滞，“为甚么打起来？”
夕照余晖，朝霞漫天。
温岑忙说别，“我有车。我一个大男生，让女孩子骑车带我，不得累死。”他看了看冬稚，问，“会骑电动车吗？”
冬稚点头, 说：“好。”
苗菁冲到她面前，捋了下飞起来的刘海，说：“温岑在篮球场上跟郑扬飞打起来了……一群人打成一团，被主任抓去办公室了！”
老大夫开了药单，护士一样样对比着拿药，算下来，统共要九十多块。
苗菁说：“过来看看。”她往他身后瞅了几眼，“主任这么快就把你们放出来了？”
“你盼我点好行不可？”
“……别乱动。”车轻晃，她盯着前面，皱眉，“跌倒了都怨你。”
“噢，好。”冬稚应下，没接他的钱，说，“我有。”回身出了诊所的门。
不笑她了，温岑动了动，稍稍往前倾。他靠近她，问：“哎，你干吗要陪我去诊所？”
温岑跨上车，踩着脚蹬用力一蹬，骑出去好一段，一个急刹，脚点地，车头一转骑回她面前。
偶然候不但要哭过才让人感觉痛快，笑也能够。
尾音长长拖在身后，被风吹散，吹得稀碎，一点不剩。
冬稚想了想，“会是会，但是好久没骑，能够有点……”
第一次往下冲时，冬稚坐在车后座上，揪着温岑腰身两侧的衣服严峻兮兮，叮嘱：“你骑慢一点，刹车不好。”
苗菁说：“我也会，不过没试过带人。要不我骑？”
苗菁扭头，“嗯？”
温岑不知听到没听到，迎着风吹起口哨。
……
风就在耳边呼呼地吹。
车停在诊所门口，温岑先下，冬稚扶着车把手后下。一同进了门，老大夫看过他的伤，让诊所里的护士先给他措置。接着便是注射开药之类的事。
第三遍，没要温岑提示，他骑车带她从高高的无人坡道冲下来时，冬稚睁着眼，顶风大喊。
“我去注射，你等一会。”他朝她看过来，不说别的，只打号召，说完就出来了。
冬稚有一会儿没说话，她盯着他那张脸，挂了彩，青的红的一块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