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素笑道：“我倒是晓得洪先生的剑庐，但不晓得师姐与洪先生也有友情。”
纨素点头道：“我是想着拿来做琴弦。”便跟程惜衍提及那把“天涯朗照”来。程惜衍饶有兴趣地听着，重视力却全然没放在那把琴上。待纨素说完，她眨一眨眼，笑得几近有些“贼忒兮兮”，打趣道：“天缘派的‘心魔琴’奚笪？他动手倒真快。你才下山多久？竟就被他拐走了。这动静我要传归去，奉告灵微师叔和师祖晓得。”
纨素点头道：“这事我却不敢擅作决定。不如程师姐先帮我传信问问师父师祖，这类赏格如果由我接了，是否安妥？我在扬州等着拿这个答案便是……赏格人只肯说是不违江湖道义之事，又不肯直言，我只怕此事大大有违国法。”
说罢，程惜衍不由分辩，回身上三楼拿东西去了。纨素张口结舌，一时只感觉，本身又重新找到了当年十几岁时，在离恨天当最小的弟子的感受，又是无法，又是放心。
程惜衍柳眉倒竖，轻叱道：“我把你个绝望的小东西！休说你不会铸剑，你就是会铸剑，我也不敢把这天下少有的异金，拿来给你这类二把刀熔铸。你知不晓得，离扬州不远的绍兴府会稽县，有一名洪老先生，是当世无双的大铸剑师？”
纨素这段时候被人打趣得疲了，脸皮颠末熬炼，已有较着的加厚迹象。她安然道：“程师姐尽管传信归去就是……还得费事师姐，趁便帮我问问师父和师祖，我如果三年后要带此人回山，合分歧本门端方？”
程惜衍无法道：“谁叫你用剑时候还要运使凝冰内劲？凡是金属之剑，没有不怕这个的……你也晓得，平时到了夏季里，兵刃若刃磨得特别薄的，就会比平时脆些，轻易破坏。你那真气练的也太霸道了些，一灌入剑上，整把剑都冻成了一截坚冰。若对战时直接撞上对方兵刃，或卡到了敌手骨头里，不免轻易断折。”她悄悄一笑，笑容志对劲满，俄然间容光抖擞，向纨素道：“两个月前，我不测间得了一块异金。此物材质特异，不惧寒热。我当时就想着，这不就是我纨素师妹需求的铸剑质料吗？我就给你留着了。”她吃紧起家，就要上三楼卧房去拿。
两人闹了一会儿，各自归座。纨素笑道：“我那里是不爱用好剑？还不是用着用着就断了。何必糟蹋好东西，我用冰剑也一样不会吃兵刃的亏的。”
程惜衍惊了一下，道：“我还道你要留在山下嫁人，还想说灵微师叔毫不肯承诺……他竟肯跟你回山么？我得提示你一下，我们离恨天的地点，对尘凡中人是绝对保密的。他若随你回山，平时即便是父母兄弟，也不能再联络了……这事你得提早跟他说清楚。如果他为一时情分所迷，随你上了离恨天，呆了几年却又悔怨……离恨天可不是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处所。”
两人笑了一会，纨素又想起来问道：“程师姐，我向你问个物件，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精确动静？你知不晓得天蚕丝在哪能寻得？”
程惜衍拿纤纤玉指导了纨素一点，道：“我跟洪老先生没友情。但是洪老先生是铸剑大师，他见了如此罕见的异金，必定技痒——我瞧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拿这异金，去求洪老先生为你铸剑。他如果有甚么要求，只要不违江湖道义，不会在朝廷上掀起洪涛巨浪的，你都能够替他办！如果违了前两项，你就还是叫扬州寒鸦当铺传信返来，叨教师祖就是。我可奉告你，拿这块异金给你铸剑的事，我早已报师祖晓得了。你如果随便寻小我熔铸，成果弄成一坨废铁返来，谨慎师祖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