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峰伸手抚摩着粗糙的树皮,向奚笪笑道:“青青,我们这些年没见,你的本领现在练得如何了?”奚笪瞥他一眼,无法道:“没多猛进步……这些年我练剑练琴皆懒惰了。倒是宁心诀内功,这几年倒是勉强摸到了五层的边儿。”又道:“你若要尝尝我现在的技艺,我们得过几日寻个城郊僻静处所再说了。这都近二更了(亥初三刻,也就是差未几九点四十摆布),你这宅子在城中间,我若运起琴功来,四周人少不得都得被吵醒。”孙如峰想了想,道:“就只尝尝你的剑?”奚笪点头道:“那你可得让着我些。我这剑用得……”他笑着停口不说了,瞥了井栏上坐着的纨素一眼,提气纵起,向那玉兰树上悄悄一攀,折下一根三尺长纤细的树枝来,枝上缀着五六个花苞,皆还紧紧闭着。他也不照江湖端方施礼,只像持剑一样将花枝握持在右手当中,在本身面前一横,左手以剑指姿势抵住花枝的另一端。他暗运内力,附在花枝之上,月光之下,那花枝最尖上的一朵玉兰花苞,颤巍巍地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