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仿佛凝冻住了。三人灰头土脸,收回铁鞭,见纨素应对几人竟如猫戏老鼠普通轻松适意,一时皆不敢脱手。纨素站在当中,半晌,耿熙道:“女人仿佛还没报过名号。”
耿熙闻言吓了一跳,孔殷间口不择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心存慈念,方才肯拦下我那鞭,救了我五弟性命……既然女施主并没筹算在此地大开杀戒,又何必非要逼我等脱手相斗?我们……我们还可筹议!”纨素未料这叛出少林几十年的老货竟肯如此不要脸面,一时也是一愣,又闻声身后绝壁一旁,宿真噗嗤笑出了声。
却见纨素随便放手,放开冰剑,几人几近看不清她身形如何行动,只见她转刹时竟已从几根铁鞭裂缝中折身飞出,脱出战团,闪到了耿照身后。她面向追击而来的耿焘,背对着耿照右边身材,左手悄悄一点耿照右手腕脉,耿照只觉到手腕突然脱力,软鞭当即脱手,连着那冰剑一起飞上半空。那把三尺冰刃竟如认得仆人普通,剑柄径直往纨素右手落去,软鞭却如一条活蛇,冲着耿照本身的脸飞过来了,速率极快。耿照使个铁板桥,向后下腰避开,伸手去接本身的鞭子,鞭柄是接住了,鞭身却依着本来的惯性,还是向他面上击来,鞭稍眼看就要击中他的右眼。他吃紧变更内力,想将鞭子绷直了,收住来势,却那里还来得及?绝望之间,却见那把被火光映红的冰剑在鞭身上悄悄一架,鞭子当即疲劳下来,失了力道。
却见纨素此次却提气纵起,身形轻巧,如一节柳枝在风中轻飘飘舞动。耿煞见她跃起,仓猝变招,铁鞭挟着风声直直向上,击向纨素。却未料她这一跃以后,身形在空中略一转折,全部横了过来,如翩然飞鸟,又用手中冰剑在耿煞的铁鞭上悄悄一点,借了力道,蹿高一截。耿煞便觉手中铁鞭微微一震,竟如一条死蛇普通被卸了力道。待他再要灌注内力,强行把持铁鞭,再向上方追袭时,耿烈的鞭子也刚好挥到,恰好拦在他的铁鞭上方。两条鞭子在空中一碰,两人皆觉到手中兵刃巨震,难再节制。耿煞更是感觉虎口一阵剧痛。纨素左边的耿照见势不对,仓猝收回本身的软鞭,等着再寻机会。右边耿熙的铁鞭却过于沉重,没法如此如臂使指,他这一鞭去势甚急,来不及收招,竟直直向着左边的耿照胸口袭去。此时耿照已来不及躲闪。电光石火之间,空中的纨素却已调剂了身形,左足在耿熙鞭上用力一踏,那铁鞭当即软塌塌耷在地上。耿照逃过一劫,惊魂不决,只感觉心口怦怦直跳。纨素轻笑道:“第二招。”
纨素极短促地轻笑了一下,道:“你们本日先博得了活着归去的资格,才配听我的名号……几位再不脱手,我要脱手了?”
她落回空中,右足悄悄踢了踢耿煞、耿烈、耿熙三人未能及时收回,摞成一团的铁鞭,笑盈盈道:“若几位打着合力对敌的灯号,却如许自相残杀起来,谁本日活着出去了,可别把这脏水泼到奚笪身上——我们得先说好了。”便将脚抬起,道:“收回你们的兵刃吧?我等着你们接着出招呢。”
纨素道:“没甚么可筹议。我也并非想救你们几个贼娃子当中的任何一人,只是顺从师命,凡在存亡相搏之时,皆让敌手三招罢了。”她再次倒提冰剑,道:“几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