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神采煞白，只好将药丸吞下。纨素对耿照道：“去查抄查抄你二哥，看他吃下去了没有？”耿照叹一口气，依言从地上起家，往耿熙嘴里看了一看，道：“吃下去了。”垂手侍立一旁。
纨素伸手握一握奚笪的手，道：“被砸的是你的琴。此人的命取与不取，全交你决定就是了。”腔调和顺，旁若无人。奚笪点头道：“此人也不是为了他本身。但我倒宁肯他直接对我脱手，别冲着我的琴……”面有怜惜之色。
耿照道：“我罪孽深重，并不敢以地藏王菩萨自居。本日才死，报应已经来得太晚了。”他端方长跪在耿烈尸身面前，身形清癯，腔调寂然。
纨素道：“我瞧几小我里，数你心眼最多。为防养虎遗患，得请你上个嚼子。”笑道：“你现在咽下去还来得及，这是南疆的蛊丸——母蛊在我这里。倘若一月以内，我听不见耿照在少林投案的动静……”她意味不明地向耿熙一笑，接着道：“含在嘴里不咽，又有甚么用处？这蛊虫若不以母蛊催动，藏在你腹中，并无坏处。但等药壳子化完了，蛊虫若还没到你腹中，就会从地点之地开端反叛。到时候，母蛊也控不住它，你只等着它……”又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