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满腹公理的话被生生堵死在了喉咙眼。
他拍拍她的头，“看电视吧。”
霍星：“……”
陈晚：“……”
陈晚字斟句酌，每一句都是真的。
卓炜吸了口烟，往窗户外吐圈，说：“没特别任务的时候就抓抓小贼，保持一下社会治安。有任务就说不好了。十天半个月在内里，做的事也保密。”
陈晚手搭在桌面上，“我错了，我认罚。”
城管说：“和你们比不得，我们也就抓个现场，人一交就完事，后续还得费事你们。”
白炽灯太亮，陈晚被照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伸手去拨那盏灯，想把它换个方向。手还没碰上，练习生厉声：“动甚么动！坐好！”
“我明天过来。”
陈晚坐在审判室里，劈面坐着“送”她过来的两位城管大叔。
他手一僵，神采更丢脸。
这会子的折腾，陈晚像打了霜的茄子，缩成一团软哒哒的。
霍星笑了笑，“都是大老爷们的糙事，血肉恍惚的，没甚么好讲。”
第四十三章
练习生从一旁的办公室伸出头对陈晚喊，“还不快点过来交钱。”
霍星走到寝室，把门关上，他拨通一个电话。
言下之意，你也得风俗。
“前次你跟我说的，我想好了。”
“姓名。”
卓炜嗤了声，“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男人就得用拳头说话，之前搞集训，弄了个变态的田野保存，他负重五十公斤穿山下河，肚子饿就生吞鸟蛋，寒冬腊月下河摸鱼，全组特种兵都趴下了，就他挺到最后，这男人，一身硬骨头，枪都打不倒。”
陈晚摸了摸头，“此次没经历。”
一身戾气卸载，还本来真，除了歉意还是歉意。
霍星没有转头，和城管客气道：“你们也辛苦。”
霍星神采阴沉，笔在手里转了两圈。
她声音轻，“霍星，这不丢人。”
霍星发笑，靠近她耳朵边，沉声问：“你看的倒是细心，老子身上那里有痣你都晓得吧，嗯？”
他重回坐位，对练习生说：“我来吧。”
陈晚不出声。
陈晚对付地笑了下。
刚才卓炜那神采和便秘一样，固然好笑，但她一点也不想笑。
这一晚，两人谈了很长时候，谈各自过往，谈没有相互参与的那一段光阴。
练习生语气扬高，“有人看到你有款项买卖，态度端方一点！”
霍星的下巴绷的紧，不苟谈笑的模样更是严厉。
陈晚感觉好气又好笑，去厨房喝水的时候，眸子一转，手一松，玻璃杯就掉到了地上“噼里啪啦”响。
灯直接对着陈晚，陈晚不管看那里眼睛都难受。
陈晚每次挪开，摩托车就猛地加快，一加快，人又贴了上去。
陈晚：“……”
“城管说我违规摆摊，但我没有摆摊，我就练练手画着玩儿的。”
跟了他，这类朝不保夕的日子，就得适应。
陈晚一顿，嘴角动了动，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我在上海也得上班，我是个成年人，赡养本身不是天经地义么？走甚么样的路，跟甚么样的男人，都是我做的决定。”
氛围刹时变冷。
霍星嗯了声，“钱甚么时候能到手？”
霍星弹了弹烟灰，鼻间散出一层薄雾。
自前次以后，已经半个多月没有鱼水之欢。
陈晚自发地坐到后座，还没坐稳，车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