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师兄吴浩前行了几步,叶秋本来因为将要下山历练而变得有些躁动的心,已经完整地安静了下来。
当时师父带着我来观礼,那景象,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仙路艰险,高低求索,却不知在这条看不着、摸不到、探不明的门路上,究竟埋藏了多少惊才绝艳,冠盖一时的风骚人物,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痴了。
本来因为即将下山,不消再面对宗门内胡一刀佳耦带来的压力而产生的一丝轻松之感,此时也是烟消云散。
“这...师弟不知,还要就西席兄?”
连云山脉,一处矗立入云的崖壁脚下,一个样貌漂亮气质出尘的青年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面大叔并肩而立。
挣扎、不甘、沉湎、抖擞,在它面前,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寤寐以求,求之不得!大道不降,慷慨心伤。”
这些洞窟与修士开凿的洞府分歧,没有浑然天成、天然调和之感,反而充满着面对光阴培植的无助与苦楚。
两人抬头望向了这座矗立入云,仰不见崖顶的山岳。
听着这如同悲呼的歌声,叶秋暗叹,这便是我们这些修仙者最最实在的写照吧!
这悲,是物伤其类;这切,是切肤之痛。
大师兄吴浩冷酷的语气之下,袒护着的不甘、挣扎、惊骇,并没有能逃过叶秋的耳朵。
“师弟啊!”吴浩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环境下,显得分外悠远,“五十多年前,为兄初入庙门时,师父也曾经带我来过这个处所。他白叟家奉告我,这里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就叫何如崖——何如亲朋拜别,何如门路止歇,何如长生不得!”
北风伴着歌声飕飕作响,从麋集的洞窟灌入,化作,一声声哀戚的哭泣;那是前人在诉说着他们的不甘。
“嗯!”叶秋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因顺风顺水产生的暴躁、松弛,当毫无遮拦空中对这条比海更深,比山更沉的门路时,显得是那么的无知、好笑。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道途险阻,求索艰巨。
“嗯,能在此处坐化的,最低也是筑基期的修士,也不乏结丹、元婴的前辈。就在我入庙门的那一年,我们天灵宗独一的两位元婴前期祖师中的一个,就在那边坐化。
吴浩却久久无语,只是深深地凝睇着如同刀砍斧削的峭壁,神采变幻莫测,时而怀想、时而恐忧、时而畏缩、时而奋发……
叶秋闻言周身一震,直感觉一股冰冷寒意从心底深处不断地伸展开来,让他浑身发毛。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高慢崖壁,断绝阴阳。
“崎岖仙途,漫漫永活路,有多少人能走到绝顶?”吴浩望着一个个残破的洞窟,面带悲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