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晔，不……”阿音不自禁地点头，“这、明晔，不、不能……”她看着他。
她敏捷将本身的衣衫与那粉裙的婢女互换，因那婢女留了两道流水鬓，夜色下尚能遮得几分，出门前，她还道：“你出去，你留下。”
明晔轻笑道：“为甚么不能？有甚么不能？阿音，你看，你并非对我无动于衷，是吗？”
阿音从灯影处渐渐向着帘后的乐人处走去，现在，世人弹奏的是一曲采莲歌，她舒了几动手指，坐在最后，看着帘外裙裾飞扬。
阿音撇开脸，道：“赵王彻夜春宵苦短，莫要华侈良辰。”
明晔揽着她的腰，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道：“忘了那些事，好不好？”
方瑾瑜知机，附身悄声笑道：“此女名叫林柳儿，最是知情识相。”
“哦。”
“姝姝，我匣中钗环，你帮我分离与众姐妹吧。”林柳儿似笑非笑道。
她褪了衣衫，妆台明镜里的女人长发披洒，黑发后，是模糊是明艳斑斓的牡丹，自腰间开放，如有花香，引得蜂蝶纷繁……
阿音轻语：“你这是……为何呢……”
阿音有些愣愣，这力道重得她有些没法呼吸。
阿音无声，跟在众女身后低头踏上跳板，她已然不睬会旁人的事体，看着不远处船埠停着的数辆马车，呼吸都有些微微短促。
“既然晓得不能如何，怎地又玩这些花腔？嗯？”明晔抬着她的下巴，温热的气味喷在她的脸上。
明晔笑着嘲弄道：“方刺史公然风骚中人，这官没当几天，未曾疗养民生，倒是红袖皆知了。”
她回身，手扶门框，道：“赵王想要杀谁，便杀谁好了，这……与我又有甚么干系。”
“啊，呃――”明晔揽着她的腰，伶人的乐衣如蝉翼轻浮，明晔的手心温热，抚着她的肌肤……阿音用力将他撑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不断地喘气。
“果然？”凤眼女子公然欢乐起来。
身后那几人还在你来我忘，句句夹枪带棒，未几时，竟然吵嚷出声，阿音现在站在跳板上，不知被谁将跳板晃了一下，阿音不由一阵摇摆，她稳住身形，转头对着那吵嚷的三人皱眉道：“二位，再不走，且都留下吧。”
阿音愤怒道：“赵王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哈哈哈。”明晔大笑，拍着方瑾瑜的肩膀，“孤当然是打趣，刺史还是这般怯懦，这可不好。”
“姐姐好狠心，来日……来日定要记得mm……”燕燕泣不成声。
随后，又是酒过数巡，方瑾瑜告别，众歌女清算乐器衣物拜别，林柳儿掩不住的满面东风，与姊妹们一一话别，直送到船面还是依依不舍。
那门外的侍卫见她一人出门，便公然觉得那另一人被阿音留下了，并不穷究，阿音提着食盒，一起去了后舱，又放下提篮，悄悄去了二楼，二楼前头花厅恰是彻夜饮宴之处，现在正酒香舞浓。阿音摆布看看，见有两名衣衫轻浮的女子进一处小隔间，便也影在暗处悄悄进门，那两名女子对镜理妆。
明晔将手指扣着她的手指，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怀中，却没有说话。
明晔看了她一眼，她越加瘦，手背上的青筋如沟壑，骨节清楚，素容青白如水。
“只是，如此？罢了……吗？”明晔挑眉，逼近道。
阿音皱眉：“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