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罢了……吗？”明晔挑眉，逼近道。
明晔定定地盯着她，很久，才缓缓道：“方国维身后，刘轶诚见无退路，又降郑昭，此人贪恐怕死，脂膏度日。郑昭又将他封回原地，只是，并州现在的军权皆在都护简誉手中，他这节度使，不过是块看着光鲜的旌旗罢了。郑昭看他不舒畅的很，却临时又找寻不到甚么借口措置他，我这，也是为君分忧了吧，呵呵……”他说着，便泛出几分苦笑。
阿音从灯影处渐渐向着帘后的乐人处走去，现在，世人弹奏的是一曲采莲歌，她舒了几动手指，坐在最后，看着帘外裙裾飞扬。
阿音喃喃道：“甚么事？赵王所言，我不明白。”她有些失神，没有痛苦，没有恨意，只是茫然。
她褪了衣衫，妆台明镜里的女人长发披洒，黑发后，是模糊是明艳斑斓的牡丹，自腰间开放，如有花香，引得蜂蝶纷繁……
她回身，手扶门框，道：“赵王想要杀谁，便杀谁好了，这……与我又有甚么干系。”
“好mm，天然，你我姐妹，怎能相弃。”凤眼女子安抚道。
明晔上前，只是看着她，阿音欲开门，他便伸手按住雕花木门，阿音垂动手，对着门扇，沉默不语。
“既然晓得不能如何，怎地又玩这些花腔？嗯？”明晔抬着她的下巴，温热的气味喷在她的脸上。
左思右想，她出了门，径直去了火线，花厅隔扇卸下，纱帘款款，众女在厅中或歌或舞，又稀有人趋奉在明晔身侧，明晔一脸笑意，来者不拒，与方瑾瑜谈笑风生，说的不过是些风月闲话。
明晔看了她一眼，她越加瘦，手背上的青筋如沟壑，骨节清楚，素容青白如水。
“可恼姝姝卖乖，执壶奉酒，不得我等上前。”凤眼女子有些愤恨。
“你够了，明晔，这一点都不风趣。”阿音尽是挫败隧道：“我总也是人，不是吗？这甚么都申明不了，只是如此罢了。”
阿音轻语：“你这是……为何呢……”
“放开我！”阿音瞪着他。
“大王请女人相见。”那两婢中的一人，不知是唤作柳莺还是柳绿的，自门外唤了一声。
看着她又逃回了本来的舱房，明晔微露几分笑意。
“他早便该死，可惜，这几年活得太好。”他看着她道。
二人言语几句，便又出门，阿音自暗中走出，闻声门外已无动静，便取了一旁挂着的红衣换上，又梳了发髻，描眉画鬓，随后，拎了一把箱笼上无主的柳琴，本欲留在房内，待到酒宴散去，便随歌女而出。却又有些不安，想了想，如果方瑾瑜瞧见明晔对那些歌女成心机，必会献给他，到时候不得下船，又有些不妙。
明晔在舱房在二楼，外间安插成一间宽广的书房，阿音进门以后，那婢女便退了出去。
明晔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唇齿相缠……
门外的侍卫估计已经闻声了动静，忙问道：“女人可有叮咛？”
半晌，他公然指着林柳儿道：“那便，留下她吧。”
阿音猛地推开抱着她的明晔，便要向着岸上冲去，明晔反手拉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廊柱，靠近道：“你可真有本领。”
阿音披回长衫，系了腰带，抽解缆丝。
“不，明晔，不……”阿音不自禁地点头，“这、明晔，不、不能……”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