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手指悄悄划过他的后颈。
阿音掩唇媚笑，又弹拨琵琶，缓缓起家，在方寸之地跳起一支舞，琵琶音伴着足环上的金铃，跟着舞步摇摆出充满了韵律的节拍，她哈腰，落下半截披帛，又遗落了一朵头花，面上的金花钿也飘落，她回身，手作勾月，红灯下笑靥娇媚，不知令多少风骚少年失魂。
少年道：“女人请来便是，必不会令女人绝望而归。”
“只请女人入内。”少年拦着易。
阿林道：“夫人也是为了紫金庄和公子。”
蒋修改欠身辞职。
“你说甚么？”林茂行额头冒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两岸响起喝采声。
李芳诺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还是还在疼痛的伤口，微微垂下眼眸。
易看着她，道：“走吧。”
阿音嘲笑：“你以为阎王会因为我少杀一人，而将我从十八层天国提上十七层么？”
阿音轻拨了几下琵琶，小舟又悠悠前行。
林茂行看着阿音二人，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僵笑道：“本来是花夫人，不知有何效力之处，林某定然极力效力。”
阿林便轻手重脚地放下床帐，号召侍女等退出。
易看着她。
陆源忙道：“没事。”
李芳诺无妨他问候，忙昂首道：“已经上了伤药，不疼了。”
“铮铮——”弦音起，阿音侧头，金步摇垂挂在面庞，唇畔勾起轻浮的笑意，她取下发间一朵鲜花，抛给岸旁举杯的醉客，笑声洒落满河。
陆源不等他说完，拔腿便向秦夫人所居的院落疾步走去。他一起穿太长廊，待进了芳园，顺手抓了一名侍女问道：“夫人在那里？”
秦淮河上的灯火彻夜不息，轻舟浅荡，两岸有歌声乐声，细细梦话，低低含笑。
廊下，鸟笼中的羽雀欢叫不已，一丛美人蕉开得娇媚素净。
阿音扶了扶鬓角，笑道：“不知尊上如何称呼？奴却不见知名之人。”
易还是看着她，道：“明晔不会信赖这么粗陋的手腕的。”
易沉默无言。
一扇月门轻启，内里现身一名清秀少年，向着阿音道：“我家仆人请女人楼内同饮。”
徐益道：“老太爷叮咛，请公子去见夫人。”
“你是庄、庄氏之女……”他颤抖着道。
阿音披垂着衣衫，将赤足搅动着河水，半躺半倚在一艘挂满了红灯的船头，小舟轻移，驶过浪客才子来交常常的灯桥，桥头有风骚少年对着桥下的阿音吹了声口哨。
“多谢。”阿音笑着一礼。
陆源不言。
秦夫人听着二人脚步渐远的声响，又展开眼，一旁的中年仆妇便上来为她掖了掖被褥，轻道：“夫人，费了半天的精力，先歇一歇吧。”
陆源点点头，叮咛孟介，“送蒋大夫。”
陆源瞥见她包扎了纱巾的手，顿了顿脚步，问道：“好些了吗？”
阿音皱着眉，在林茂行的腰间摸了摸，摸出一枚小印，扔与易，“做戏做全套，你去寻他的师爷，从府库提出两千两官银，运到他府上。”
易的剑往前悄悄一划，林茂行的脖颈便流下一行鲜血。
她正低头走路，提裙上了台阶，一昂首瞥见陆源，不由微惊，忙敛衽施礼。
阿音转头，笑着道：“他与我打檀板。”
一根细如发丝地铁索绕著林茂行的脖颈，阿音手握两边，悄悄用力，血珠刹时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