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凝珠死死地盯着她,最后问道:“这位姐姐,是赵王府上得力之人吗?”
天子笑眯眯道:“爱妃才情过人,寡人甚悦,要何犒赏,固然说来。”
郑凝珠扫了一遍小南山亭表里,不过几名侍女与年青酒保,另有明晔与谢蕴二人在亭外闲坐,她的目光落在明晔身侧一名侍女身上,这侍女打扮平常,长相也平常,面带着笑意,显得和顺又可亲。
谢蕴顿时看向明晔,明晔微微一笑,同他道:“看来你这小表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谢蕴终究忍不下去了,他板着脸,同郑凝珠道:“凝珠,你如果无甚要事,就先归去吧。”
另一名宫女看看天气,笑着道:“不急,等下夫人出门以后,我们再收回来。”
“凝珠?”谢蕴有些头痛。
谢蕴有些感喟,道:“帝王之心,风云莫测啊。如果真如之前的局,你天然做不成姜家的半子了,只是现在,你接下来该如何推让他的‘美意’呢?”
一曲舞罢,天子向着金美人招手,金美人未曾换下舞罗衣,便盈盈上前,娇声一唤:“陛下。”
林贵妃还是高高端坐,本日还罚了两名未曾做完活计的宫人闭门织造。
郑凝珠神采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激地起了几分喜色,“姐姐的名字真好。”
阿音沉默着,不时挥一挥小扇,面如静水,绝无波澜。
侍女不答,反倒看着明晔。
谢蕴则将手撑着面庞,面露几分无法的笑。
如果她算得不错,彻夜,有人便会不利了,哼,久入鲍肆,不闻其臭,一个个争得可真是努力的很呐。
天子看得满脸带笑,目不转睛。
众妃子争奇斗艳,正趋奉坐上天子,不时自请歌舞,娇声笑处,又奉美酒。
侍女便笑着施礼,道:“是。”
“你……”郑凝珠又是一阵愤怒。
林贵妃本盛装打扮,只是那如花面上不知为何有些冰霜之色。
明晔轻笑,点头道:“我如果只要一日不将兵权让出来,他一日不会放心,和娶谁没有甚么干系。”
明晔笑着请她免礼,她又便直起家,又喊了谢蕴一声:“谢哥哥。”
冯春便放下罗扇,低头退自一旁。
明晔微微点头,顺手拿过一盏茶放到唇边。
西华殿中,彻夜有宴,明月半圆,歌舞正浓。
谢蕴亦是答礼。
曲为新曲,词是旧词,美人罗衣如水,舞姿醉人。
“陛下,妾克日习前人诗词,甚觉辞藻精彩,读来口舌生香,便排练歌舞,本日献吾皇驾前,万望陛下不弃。”是一名姓金的美人上前献艺。
“李姐姐,这水晒得差未几了吧。”有宫女在不远处的天井中穿越玩耍,长廊以外,晒着一盆盆净水,那是为了晚间乞巧之用。
郑凝珠抿着唇,死死地看着那侍女,最后将目光落在明晔苗条矗立的后背,仿佛要在前面瞪出个洞穴普通,才开口道:“大王,凝珠方才先是见这位快意姐姐将姜姐姐迎去称心园中,后又见有人绑了一名奉酒的侍女去了后院柴房,看管甚为安稳,不知是为何呢?”
素衣转动眸子,却又盯着林贵妃,林贵妃面庞不改,珍珠步摇的滴坠之下,眼眸冷冷。
郑凝珠愤然,“此事天然不干凝珠的事,只是凝珠与姜家姐姐相厚,故而前来问个明白。谢哥哥与赵王皆是男人汉大丈夫,为何要戏耍姜姐姐一个弱女子,她……她不是木头人,不会悲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