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里白茫茫一片,想起许叔跟我说的,江汓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把咖啡倒了!”他只要这么一句。
“不怕!”我脱口而出,“有江先生在,有甚么好怕的!”
“没耐烦?”他终究开口。
“你喝了酒都会记得来接我放学,还能坏到那里去?就是偶尔凶了些。”
我想了想,还是别忙着清算内里地上的残局比较好,走到他身后,奉承地笑起来:“看文件辛苦啦,我帮你捏一下。”
能感遭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掌心温度越来越高。
“我把这事都忘了,那人是认错人了。并且也好一段时候没见你,就没想起来。”
这些我都忍了,但是他江汓就是一个眼神,也会让我委曲得不可,自以为没做错甚么。
“江先生。”
看来明天他是真的怒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去把地扫一下。”我忙要回身。
江汓最讨厌我扯谎,固然,我对他永久诚笃。
“说说,哪错了。”
江汓那张黑到极致的脸刹时呈现在我面前,我被他一吓,抖动手,咖啡直接打翻在地上。
我不敢私行出来,只能又问:“江先生……”
“看一份文件的时候罢了,忍不了?”
许叔的人来找我这件事算不上扯谎,仅仅是坦白。
我用力儿捏了几下,江汓放下文件,点了支烟。
“不该惹你活力。”
“这就是你认错报歉的态度?早点歇息?重视眼睛?晚安?”他眯了眯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是九点五十摆布。”
之前不管他再如何活力,只要我咖啡和人一到,说几句好听的,他总会消气。
眼泪缓缓往外流,江汓夹着烟的手一抖,烟灰落进烟灰缸里。
“哦,好吧!那你早点歇息,重视眼睛,别老盯着电脑!晚安,江……”
“有人找过你。”他声音听起来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怠倦。
这下糟了,心乱如麻。
“江先生!”
我鼻子一酸,上学以来,甚么委曲我都受了。
内里没有回应。
再不济,罚我一顿晚餐也就过了。
我想了想,半天想不出另有甚么事让他活力。
拦在腰上的手紧了一下,我侧着,看不到他的脸。
我说好听的话哄他高兴。
可江汓又问:“那我是好人,你怕不怕?”
“为甚么不奉告我?”
左手夹着烟,右手用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江汓放手,不再理我,坐在椅子上看文件。
一只手立马抓住我,把我拖进书房,同时,身后传来砰地一声,门关了。
“江先生,你能先放开我吗?手!手疼!”我挣了挣。
咔擦,门开了。
“嗯?”他挑眉。
实在他很受力,用他平常喜好的力度,要不了几下我就到手酸。
“另有呢?”他问。
另有半句是,除此以外,脾气阴晴不定,太难相处。
但我还是捏着,捏了好久,不但是手酸,连胳膊都酸了。
他没理我。
必然是阿城,奉告江汓那天有人找过我的事。
江汓二字,被他写出来,刚毅有力,白纸黑字。
“知了!”
我不懂:“甚么?”
江汓就这么看着我,眼神很深,我都快沉进他的眸子里,越看,我头越低,越难为情。
江汓捏着我的手腕,一用力,我都思疑我骨头已经碎了。
“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