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
“半夜半夜,当然是睡觉。”他理所当然。
跑到浴室,在浴缸里放好热水躺出来,浴缸边沿,是薄荷糖,蒋蔚然送我的。
白姨感喟一声,摸了摸我的头便给我做饭去了。
“哎哎哎,这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这个!”白姨一边给我倒牛奶一边往我伤口上看,“你不是跟先生出去了么?谁让你搞成如许的?”
第一句话便费事到白姨:“把擦伤药拿过来。”
这是我用仅存的一丝明智,把它给挂断的。
我没忍住低笑一声。
并且,满是我传闻过却没见过真品的画。
“白姨……白姨……”我抱着她的腿,不断哭。
“我要他,我要江汓,我要江汓!白姨……呜呜呜……我好惊骇,我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啊……”我尖叫着把这画撕了,撕成无数个碎渣,就像要把我的梦撕碎。
膝盖和手上都是藐小的伤口,而我也遭了一早晨折腾,完整没有困意。
“值!”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太值了。
捂着脸坐在地上捂脸抽泣。
我的双手被砂砾割破了皮,膝盖也没好到哪去,有些疼也有些狼狈。
江汓出去以后,我费事白姨替我把它们搬一套到我房间,然后其他的都放在画室。
“哎?那之前傅蜜斯送你的那画还在客堂放着,干脆一并拿到画室去吧?先生老感觉那画有些聒噪。”
做完这统统,我奉告白姨,睡醒了再吃。
如果他略微出点不对,我就死无全尸了。
几秒后,两道强光俄然来了,比我设想中的还要近。
我听得脸一阵红,瞥了江汓一眼,他倒淡定:“我来。”
五秒内,我被人捞起,打横抱在怀里。
“画……画……梦……画……梦……我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白姨……呜呜呜……”我已经崩溃掉,好惊骇好惊骇。
我的脚很小,只比他的手长一点点,却没有他的手掌宽。他一下下替我洗着。
“一点点!”
海风拂面,阳光刺目。
我很怕,很怕……
我正要拉开车门,就听到他喊了声:“别动。”
“还疼?”
到浴室,刚放好热水,把脚泡在水里,就听到江汓问我:“在想甚么?”
江汓没说话,又把其他伤口用酒精棉涂了一遍,酒精碰到伤口就钻心疼。
内心头的那点委曲和蔼,一点点在消逝。
江汓利落地拧开药瓶盖子放桌上,然后拆开酒精棉袋子,扯出一团酒精棉沾了点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