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别动不动就跪,朕晓得你是个孝敬的。”天子扬手,楚思渊身侧的宫人就机警地扶起他来。
红漪在心底感喟,本来丽妃晾着薛嫔,红漪就是不附和的,丽妃既是在禁足就不该摆架子折腾人,薛嫔位分低又未曾得过盛宠,但是到底是五皇子的生母,单凭她这般位分却能本身扶养皇子,便足以申明这个女子不简朴,恰好丽妃从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可劲地折腾,现在好了,闹出事来了,不止让人看了笑话,还便宜了她。
“此次的事确切是丽澜做的过分了,朕念在卓家有功,三番两次地饶过她,她倒是不知改过……”天子放缓着语气,一边说一边看着薛嫔,像是在等着她说甚么似的。
待人走远,丽妃才狠狠地瞪向红漪,指责她自作主张。
公然如楚遥所料,天子先去了玉粹宫,犒赏了很多金饰,五皇子大略也是受了薛嫔一番怒斥,没敢再同天子呛声,反而如平常那般低眉扎眼地立在边上。
被她一提示,丽妃才想起本身有孕的事,抚摩着小腹,和缓了语气:“阿谁贱人日日在本宫面前伏低做小,现在倒是好,本宫这里一出事,她便使起了苦肉计来,真是个不要脸的。”
现在人家一跃成了容华,算起来丽妃在这件事上竟也是出了力的,还不指定被宫里人如何嘲笑了。
“红漪本日逾矩,自知罪无可恕,但是请娘娘先听奴婢解释完,再奖惩奴婢。”红漪说着,哈腰磕了个头,丽妃抿唇不语地望着她,红漪便缓缓说道,“薛容华一朝失势,现在站到了风口浪尖,即使娘娘不睬,后宫那么多双眼睛也定然不会让她好过。皇上固然罚了娘娘,但是从始至终对娘娘却有着珍惜之心,并未重罚,娘娘现下有了身孕,天然该好好留在宫里保胎,现在外头有薛容华这个箭靶子,娘娘正该欢畅才是。”
丽妃眉眼一瞪,却没想到红漪一步走到林公公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含笑着说道:“我们家主子这几日身子不利落,林公公可别往内心去。”
但是红漪说得也是,她现在最紧急的是护住这个好不轻易得来的子嗣,如果她有了皇子傍身,还用得着怕别人么?
天子并没有久待,没说几句,薛嫔便现出了怠倦,他叮咛了太医好生顾问着,便分开了玉粹宫。
这些个惩罚并不算重,对于那些被罚的嫔妃而言不过也就是大要工夫,但是实际上这代表的是天子的姿势,世人在乎的并非天子罚的轻重,而是他是不是真的罚了。
丽妃的脾气没发多久,圣旨便到了,意指她恃宠生娇,行动恰当,德行有亏,令她每日誊写宫规,禁足半年,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劳皇上挂念了,是嫔妾体弱罢了。”说话间,薛嫔还扫了五皇子一眼,旋即说道,“渊儿本性纯良,也是看到嫔妾晕倒才会冲撞了皇上,还求皇上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他。”
“你老是这般明白事理的。”天子拍了拍薛嫔的手背,安抚道,“难怪皇后总说你刻薄仁善,倒是没有说错的。”
见丽妃这般不听劝,红漪只能在内心无法感喟,幸亏丽妃现在怀了孕,不然这一次还真是不成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