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蜜斯明显已经承诺了她的要求……”小怜呐呐道,她如何都没想到大夫人竟然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舅母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断不会停滞了表哥的出息。”杜晗烟咬着发白的唇,勉强昂首看向虞氏,想扯出一抹笑来,只是笑容太苦,凝在了唇边。
杜晗烟接过汤药,刚要喝药,却俄然一顿,视野落在手中的汤药上:“这药,是那里来的?”
见杜晗烟这般荏弱无助的模样,虞氏心下升起了几分不忍,到底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小丫头,加上她又夙来知心灵巧,现在这副蕉萃惨白的荏弱模样倒也真叫虞氏侧目。
杜晗烟煞有其事地搅拌动手里的汤药,点头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天然晓得你不会害我。”
杜晗烟倒是悄悄一笑,喃喃自语:“是啊,我们虽不是情同母女,但是起码也该有些情义在。她先是逼我嫁人,现在更是要置我于死地……舅母待我,还真好。”
内心有了决定,杜晗烟的脸上又规复了常日里的温软,只见她缓缓地松开手,朝小怜招招手:“你去帮我做件事。”
这一次,杜晗烟没有说话,只是复又低下了头,几不成见地址了点头。
虞氏心中暗叹,若不是出了如许的事,或是她能有个更好的出身,也许她能成为儿子的贤浑家,只可惜造化弄人,这便是命。
是谁要将杜晗烟置于死地?脱手还这般暴虐。
那厢凑过身来听她叮咛,只是面色却越来越白,乃至白过了蕉萃的杜晗烟。
“蜜斯是说大夫人要……但是大夫人如何会……”小怜神采煞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杜晗烟心底一片冰冷,看来安抚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大夫人始终只信赖死人。
待她走远,小怜才端着汤药出去,见杜晗烟满脸泪痕地靠在床边,便走上前安抚道:“蜜斯还在病中,先将身子养好了再说。”
“舅母是如许想的,府里人多口杂,你又病得不轻,不如去别院静养一段日子,你感觉如何?”即便心中不忍,虞氏仍然还是将她本来的筹算说了出来,不管如何都不能坏了儿子的婚事。
芳若苑里,杜晗烟披着外套,半躺在床上,虞氏面色凝重地坐在紫木椅上。
“是晗烟孤负了娘舅和舅母的哺育之恩。”即便喉咙干疼不已,杜晗烟仍然勉强地开口说着话。
“舅母晓得你是明白人,你放心,将你送去别院以后,舅母会着人好好照顾你,待今后……如有机遇便会将你重新接返来。”即便虞氏内心明白,如许的承诺底子就只是虚幻一句罢了,但她还是口头承诺了她,给了她一个但愿。
见她承诺,虞氏终究松了口气,又好言相慰了几句,这才放心肠分开。
“大夫人的嫂子,仿佛出身医学世家……而大夫人对药理,也很有几用心得,只是晓得的人少,若非我常在她身边奉侍,只怕我也不会晓得的。”杜晗烟意有所指,“这鹤顶红可不是随便那里都能买获得的毒药。”
“舅母,我不委曲,表哥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他缺的只是机遇罢了。如果……如果我的分开,能让他的路走得更别扭些,我也……是情愿的。”杜晗烟眸中含泪,却始终倔强地不落下来,声声话语中似是带着低泣。
杜晗烟失了身,只怕是除了南慕封,也嫁不得别人了,但是他同郡主已有婚约,能许她的也不过一个侍妾之位,纳妾自是不能抢在结婚之前,再者,杜晗烟畴前是府里的表蜜斯,今后是世子爷的侍妾,不管如何都是要仰着大夫人的鼻息而活的,现在大夫人这般安排,她便该聪明地应下,这笔账她算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