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内心早就有谱,何必还要多此一问。”文习凛叹了一口气,“就算这套夜光杯是五殿下的,也不能申明殿下同朱光虎有甚么干系,更不能申明他同江北的贪污案有甚么干系。”
“这是甚么?”楚御烽面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视野落到侍卫们翻开的木箱子里,目光微微一冷,“朱府搜到的?”
“谨轩,你办了一件大事。”楚御烽正和文习凛在说朱大人的这件事,面上含笑,还说要上折子为谨轩请功。
“不过,若殿下必然要我说个以是然来……我以为,此事写清楚,呈上折子,皇上必定自在断言。”就在他们觉得南谨轩不会表白态度的时候,他又俄然开口说话。
文习凛冷酷地昂首看向南谨轩,低声说道:“本该在皇子宫里的夜光杯,这会儿却呈现在江北……还是一个赃官的手里,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歪了。”
大箱子里头堆满了江南的水斑斓,将水斑斓布条拿开,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高脚夜光杯,流光溢彩,雕工精美,窗外的阳光洒在夜光杯下竟是一片波光粼粼,斑斓不凡。
“每个皇子都有?”南谨轩敏捷抓住了楚御烽话中的关头,呢喃着说道,“皇上没有赐给官员么?”
“夜光杯底下有官制的印记,我便将它们带返来了,仿佛……遥儿的嫁奁里头,也有近似的夜光杯。”南谨轩敛着眉眼,说得非常含蓄。
要说朱光虎也是真的笨拙,竟因为触及的钱银过量不放心部下的人,凡事亲力亲为,导致东窗事发时他底子找不到替死鬼来挡剑,这来往账册皆由他亲身保管,对方都只认他的名字,本来不过是他谨慎之行,最后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杯盏是你搜出来的,你以为该如何措置?”楚御烽这话,既是摸索,亦是磨练,就看南谨轩如何答复了。
楚御烽两步走到箱子前,俯身拿起一只夜光杯,细心地打量了半天,复又放了归去:“这是客岁川都上贡的,固然宫里夜光杯很多,但是像如许精美的杯盏倒是未几,父皇那边一共就只得了几套,他夙来不喜好这些,便赐给了我们几个皇子,父皇晓得小七喜好这些新奇都雅的东西,便给她留了一套添到嫁奁里头。别藐视这一套夜光杯,代价令媛不说,每一只都是独一无二的,寻不到一模一样的。”
当南谨轩将朱大人的案子清算成册,送去黎大人手里时,这位狷介朴重的知府的确气坏了,他没想到在他治下的江北竟然出了这个一个蛀虫,他亲身去了大牢鞠问朱光虎,还派了人干脆将朱府封了,这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位朱大人是有都城背景的人。
“你们都感觉,这套夜光杯是老五的?”楚御烽这话,不止是问南谨轩,亦是问文习凛,只是他的话问完,那两人都没有答复。
只是这话,南谨轩却不好说,皇族中的事本就难以言明,即便他是驸马爷,到底不是骨肉血亲,难保说错了甚么话让民气里存了疙瘩,即便三皇子光亮磊落,又非常赏识他,他也不该妄议皇室。
而此时的南谨轩,则回到了驿站,直直往楚御烽的屋子那儿走去。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北之事本就由殿下做主,我不过是遵循殿下所言,将有题目的东西带返来罢了,至于该如何措置,天然是殿下的事。”南谨轩微微躬身,不卑不吭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