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
大抵是起得太早了,江织没睡够,脾气不太好,窝在椅子上躺了会儿,似睡非睡的眸子一翻开,里头跟夏季的暮光似的,暗影沉沉,看着阴阴凉凉的。
气压,俄然就低了。
“行了,别发了,快去睡吧。”
又是这个周姓女人。
舍得出两千万这么大的手笔,应当是势在必得。中间黑屏的电脑里,映出了周徐纺的脸,眉头越皱越紧:“能查到拜托人吗?”
“甚么都能演?”
阴沉森的天,咳嗽声被风吹开。
阿晚一愣。
七个零,一千万。
“嗯。”
许璐急了:“江导――”
许璐从速趁热打铁,持续游说:“我找的阿谁替人演员前提很好,必然能拍出更好的结果,江导,您看,先尝尝戏行吗?”
一到夏季,他看上去就懒惰有力,神采也惨白得很。
“你找的替人演员叫甚么名字?”
周徐纺呆着神采,她不严峻啊……
她咬着唇不作声。
老魏从片场外头跑出去:“咋了副导?”
阿纺:你常常拍露背的戏?
阿纺:明天早晨我去内里打地铺。
赵副导演怵他怵得要死,微微颤颤地答复:“演员那边还没有筹办伏贴。”
算是业内的天价了。
周徐纺听闻,一时失神,捏瘪了手上的牛奶罐子。
“当替人行吗?”
周徐纺见过别人当武替,她感觉很简朴,就是要节制好力道,不能把别人打碎了,毕竟,她力量那么大。
赵副导演也来圆场:“要不先见见阿谁替人演员?看看她的背再――”
阿纺:……
周徐纺回了个句号。
“老板!”
周徐纺又发了个句号。
老魏是影视城最大的群头,手底下各种替人、群特、群演一大堆,是合作多时的老伴计了。
江织抱着被子跟出去。
“老板!”
老魏第一次见大导演,不晓得他的脾气,忍不住美言几句:“导演,周徐纺很优良的,她固然没当过替人,但她做了好久的群演,经历非常丰富,并且我和摄像组几个卖力人都看过她的照片,身形和――”
标准不算大,可到底得脱。
“余然她,”许璐一时情急,扯谈了一句,“她背部受过伤,拍出来也欠都雅。”女演员哪能等闲脱衣服,更何况余然走的是清纯人设,也恰是是以,她才大着胆量阳奉阴违了一次。
向来没当过替人的周徐纺不晓得,另有一种替人,叫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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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脚步停下,转头,眸光泼墨,裹了一丝不易发觉的愠色:“周徐纺,她在哪?”
可就是这幅病恹恹的模样,让人怕得要命,许璐心肝七上八下地直跳,放上面子好声好气地给艺人讨情:“余然她是新人演员,根本还没打牢,粉丝又大多都是男性,事情室几次商讨以后,还是感觉用替人更合适。”
“好。”
“代理IP,查不到。”
她要敢说不能,江织就敢换了她。
“我们接吗?”
“替人演员?”
周徐纺拽着卫衣帽子上的带子,纠结地缠了一个结:“接。”
这女人!每次都以句号结束谈天。
余然拉住她:“我能。”她白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能拍。”
周徐纺点头。
“拜托人没有说,只说了时候和地点,代价开得很高。”霜降发了个数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