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还在颤栗,又惊又恐,又怒又愤。
“只要我一放手,”周徐纺松了三根手指,仅用两根拎着,“你就会摔成一滩肉泥。”
靳松如梦惊醒:“不!不要!”
着地以后,周徐纺把人往地上一扔,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说:“阎王大人让我临时放过你,今后你再行恶,我就来索你的命。”
靳松已经吓得呆傻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裤裆里一片湿漉。
但是,她感觉她很合适演女鬼。
周徐纺底子没用力,就让他抢,见他抱着铁棍扬起来,她还站着纹丝不动,歪头,问:“你是要打黑无常大人吗?”
庞秘书豆大的汗往脸上滚,壮着胆量挪步上前,咬了咬牙,伸手摸到了那根铁棍:“谁派你来的?”
周徐纺有点活力了,拿了棍子回身,一瞬,到了男人面前。
“庞秘书!”
成连州是靳氏的老股东。
靳松背脊发麻:“不、不敢了。”
周徐纺怕来往的车把人压死,就蹲下,把人拖到一旁,然后扛着她的铁棍,往回走。
话落,她举起手里的铁棍,眼睛不眨,狠狠砸下。
“……”
她稳定来。
以后是沉默,只余风声。
这一趟,是走在了鬼门关。
周徐纺用一只手把他拎起来,走到楼顶边沿,纵身往下跳。
庞秘书摔在了地上。
靳松埋着头,手在两侧攥着:“谢……黑无常大人。”
她俄然伸脱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跃,上了楼顶,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拎着他,纵身又是一跃,好像高山普通,在楼栋之间穿越腾跃。
世上如何会有鬼。
真不经吓。
这个牲口!
“没、没有了。”
江织裹着大衣,在咳嗽,风吹得他头发乱糟糟,灯下,暗哑的雾面蓝除了张扬,竟显出几分和顺来:“甚么?”
江织的声音被风吹过来:“怕甚么?怕黑无常大人来索我的命?”
江织也不跟她争辩,改了口:“那行,黑无常大人,”他声音微沉,掷地有声,“转过身来。”
哦,她不忘当真地答复,不忘假装声音,像只鬼:“你阳寿很长,你会长命百岁。”
她说完,抬起手,直接把人敲晕了,然后拍鼓掌,捡起她的铁棍,霜降只能临时节制监控,她不宜久待,刚要撤离,就听到车门翻开的声音。
他用了尽力。
巨响一声,车玻璃四分五裂,回声而碎,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靳松被顶得一屁・股坐地,傻了半天:“没有。”
“黑无常大人饶命啊……”
说完,她拎着人,更用力地晃。
她打断:“我是黑无常。”声音冷冰冰的,毫无豪情,“来索你命了。”
“扯谎和坦白,都要遭到奖惩。”周徐纺俯身,眼里的墨色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血红,渐渐浮出来,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靳松一秒都不敢踌躇:“招!”他哑着嗓子喊,“我招!”
靳松本能地就今后瑟缩,颤颤巍巍地开口:“上上个月,我弄伤了一小我,用皮带抽狠了。”
周徐纺想了一阵,很多想不通的,用红色的眼睛瞥靳松:“另有呢?”
周徐纺比来在看一个捉鬼的电视剧。
好久,她才转过身去。
靳松被吓怕了,不敢坦白:“上个月,我让人撞了他。”又颤抖着解释,“但没有胜利。”
“江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