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道:“感谢。”
一首换一首,满是他电影里的歌,唱着唱着,就睡着了。
周徐纺活力了!
殷勤规矩。
大导演这般端庄地亲身称谢,方抱负倒有些不风俗了:“江导客气了。”
周徐纺醉意还没全醒,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脸上的神采是凶的,噘嘴瞪眼像只急眼的小狐狸。
周徐纺蹲在地上,愣愣地转头,然后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江织。”
“徐纺。”
周徐纺:“我还没打。”
交警小哥哥心头一跳,从速收回了目光。
就窥得一个表面,也知容色不俗。
他还骂江织是病秧子。
男人顿时呆若木鸡。
男人闻言又停下,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拿动手机,二十多岁,染了头发戴了耳钉,像是喝了点小酒,脚步有点飘,他面不改色地否定:“我没拍。”
“删掉。”
前面的男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持续路过。
“哦。”她把手放到他头上,拍了三下,“你别悲伤,我给你买别的标致衣服。”
她说:“蹲下。”
江织叫了个代驾,去了他那边。
他酒被吓醒了,人也被吓傻了,那里另有刚才的放肆,脖子一缩,像只乌龟:“我删掉就是了。”
隔着几步路,他抱着人站在逆光里,月色昏黄,落在他眼里,挟着夏季的寒。
一副要扑上去的模样。
这是块假石头吧……
“我要下来。”
风吹呀吹,树摇呀摇,灯下人影漫漫而行。
江织的屋子是独栋的,靠里,有几分钟路要走。
他像个犯法分子,捧首蹲着,哈腰压下九十度,诚心得像个向天下检验的劳改犯:“对不起。”
周徐纺立马就说:“那我也给你唱。”
她胡乱地扯本身的衣服:“我好热。”
她可劲儿冲他挥手,肩膀都跟着在晃,笑得像个小傻子,笑了一会儿,撑着膝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江织跑畴昔。
周徐纺拽着他的衣服,趴上去了,然后抱住他的脖子,两个腿放在两侧,晃晃,她把脸压在他肩上,说:“我爬好了。”
江织低低笑了声。
那石头,被她脑袋还没石头大的小女人,徒手掰成了两块。
这青山第宅里住的都是富朱紫,没几个软柿子,都不好惹,男人抬着下巴,用心拿鼻孔看人:“装甚么大牌,怕被人拍就自发一点,少在公家场合――”
“哦。”
挥一挥手,她走了。
“!”
她小睡了一会儿,醉意醒了一半,留了一半,恰是困的时候,如何也不肯睁眼,伸出两只手,抱紧江织的腰:“不走。”脑袋在乱蹭,“要你驮我上去。”
背面,周徐纺撒娇似的,一向在喊‘江织江织’,每一字里,都是欢心雀跃。
“嗯。”
风方才好,灯光也方才好,热烈喧哗的都会里一栋栋人间炊火。
周徐纺睡了一起,车开进第宅,停在了一边,她翻了个身,没有醒。
江织放她下地,不但没活力,反而兴趣勃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家的小女人替他出头。
江织没说甚么,嘴角是上扬着的。
他抖动手把刚才偷拍的视频删了,然后乖乖双手递上:“删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喜好江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