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看着面前这伙满身颤栗之人,不由想起当年十二三岁时的自已,一样躲在自已的小屋当中,紧紧的封闭了门窗与厚厚的幕帐,侧耳时候的听着屋外的动静。恐怕那令人惊骇的黑衣老仆会俄然的突入,然后凶暴的将自已杀死。
朱栗忙拱手笑道:“那里,那里,能为姑爷办事,朱栗不甚幸运。如果姑爷还需求甚么,还请与朱栗直说,朱栗尽量替姑爷办到。”
直到巳时,才见近二百人赶着数十辆马车,抬着案几缓缓的走出城门。穷户们全都一窝蜂的涌了畴昔,却见马车上满是行军安营之类的什物,并不见任何赋税的踪迹。不等他们停下,便有人大呼问道:“五铢钱呢?粮食呢?如何甚么都没有?”
只是邱易在旁,早就等得心热,想要早些召到一曲精兵强卒。因而顺服民意,让两府的仆人先搬出一张案几,由自已预先召兵。
十名仆人畏畏缩缩的颤抖着,你推我让的派出一名稍稍胆小之人,那人说道:“昨日听闻姑爷被两位老爷点为义勇兵卒之曲长,便有很多人说姑爷忽得了二百兵马之大权,为了便于统兵,必会斩杀一些常日里怠慢过姑爷的仆人,以请愿风。奴婢们暮年间曾怠慢过姑爷,本日被他们推出,就是要让姑爷立威的。但奴婢们不想死,还请姑爷部下包涵,饶赎过奴婢们此次……”
邱易大惑不解,连问几句也问不出以是然来,只得佯作不满的说道:“你等再不说出来由,我便让成齐真的杀了你等。”成齐也适时的怒喝一声,双手紧握,骨节直响,加上身长八尺不足,肌肉奋突的凶暴模样,倒也真吓住了很多的人。
现在却见朱栗如此客气的对待自已,邱易一时倒有些不适起来。因而与朱栗扳谈了几句,便与陆平、成齐二人拿着东西来到一处空位安排好,筹办召兵事件,那十名仆人邱易理都没理。
固然不知龚县君的确切设法,但一县之地有一千人的守卒便绰绰不足了,无需再召一千二百人,三部之兵。因为再召三部之兵,加上县中原有的两部半兵,便是五部半兵,除了留下一曲两百人守城,也有足足一营雄师了。
邱易不由哑然发笑,的确,面前这伙人自已是一点印象也无,即便是获咎过自已,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真正获咎自已的并不在这,真正让自已仇恨的是邱氏那名黑衣老仆,邱质。当年自已差点被药死,便是他下的毒手。幸亏当时的陆平机警,唤来了方才十岁的邱瑞救场,方才逃过一命。
邱易自记事起,还从未有人对已如此的客气过,唯有从小玩到大的玩伴长随,陆平与成齐二人对自已稍稍尊敬了一些,其别人不是冷眼相看,便是用心刁难,邱易早就风俗了他们的嘴脸。
那段持续数月时候担忧与惊骇的影象,早已深深的印入了自已脑海中的最深处。以是对待面前这些人的感触,能非常的感同身受。感受出他们也如同当年的自已,心间也充满了惶恐与惊骇之感。
加上朱氏之女的日日冷嘲热讽,从不把自已当作她的夫婿。在她的眼中,就算是任何一名仆人,都比自已要强。想自已向来未曾嫌弃她的体长与貌丑,可她恰好要这般的对待自已。
邱易有些心动的想着,当今最为火急的便是召兵与如何的快速练好一曲的精卒,好为自已于接下来的平乱交战中立下莫大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