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穷了,之前褚家老爷子在时,褚家也是畅旺之家,不然如何与陈大哥家订婚的。”魏店主吃过莲蓉酥,擦擦手,随口道,“褚老爷子我见过,长得极精力的一名长辈,做事极讲究,可惜后继无人哪。别看起家不易,多少年才气给儿孙挣下一份家业。可这家要败起来,三年五年也充足。褚家接下来的两代男人都不成,我瞧着,大顺媳妇这性子倒是像褚老爷子。”
“二顺媳妇是陈嫂子的娘家侄女我晓得,大顺媳妇娘家不说精穷的么。”
陈家按理说并不穷了,可陈太太还是是每天钻钱眼儿里普通。她见当家的说不动,还暗里跟褚韶华嘀咕,褚韶华心下实觉好笑,面儿上还得不动声色的跟这蠢婆婆分辩,“妈,如果咱家做粮铺买卖,我们亲身去收粮,这里头自当有我们的利。可现在不过是刚巧见着这个机遇,事儿到底成不成,得是三叔跟面粉厂谈了,这如何好从中得利呢?如果去拿这个钱,怕得陌生了亲戚情分。再说,就咱村儿里那点儿粮食,我们瞧着多,可实际上,租骡子租马租大车的一起送来,租车的花消,野生的花消,另有路上的花消,说到底也不过是赚个汗珠子的辛苦钱。如果我们这里还要倒一手,怕跟家里卖粮比起来也强不到哪儿去。如许的话,今后也没人来北京卖粮了。”
陈老爷想着, 更加对劲这个儿媳。
“如果为这类老天爷的风险就怨垂教员的,如许的人也不值很多来往。三弟不是如许的人。”陈老爷做买卖多年,焉能不知凡事都有风险,吃馒头还能叫噎死哪,难不成绩不吃馒头了?想得高利,必定要冒风险。就是在家放着,莫非就没风险了?新粮一到,旧粮那里还值钱?
褚韶华没睬这没见地的婆子,心说,你才晓得个屁哪!就是朋友久不来往也要陌生的,费事邵家送个信算甚么事呀。如果来往多了,过年还能去邵家走动拜个年哪!
陈太太倒是个不怕骂的,相反,她很有些自家的谨慎眼儿,就是那些个谨慎眼儿,实在是叫人瞧不上。这不,她又给丈夫出主张,“那老迈媳妇这么里里外外的忙,总不能叫她白忙。”
莲蓉酥有些腻,魏店主喝口温水,道,“大顺有福啊。”
待早晨男人们回家,陈太太都不容当家的喝口水,就拉着当家的手,一长一短的数落起褚韶华做的这类失礼之事来。
褚家没福, 自家倒是有福的。
听老婆说了这事, 魏店主点头道, “早我就瞧着大顺媳妇是个无能的, 没想到如许无能。”
魏店主道,“你那里晓得,大顺媳妇的娘家之前也畅旺过的,褚老爷子当年也是买卖场上的前辈。二顺媳妇是陈嫂子的娘家侄女。”
褚韶华端来温水,一人倒了一杯,先给公公,也说,“那邮局的差人没跟我说县里另有衙差送到村儿里去,我也不晓得,就想着,爸你与邵店主是熟谙的,上回我跟三叔求上门儿去,邵店主也没推让,我想着,邵店主是个有气度的长辈,就寄他家去了。这也没事儿,就妈想的多,中午餐都没如何吃,这会儿还担忧哪。爸你从速劝劝妈吧,我看妈担忧的,晚餐也要吃不下了。”褚韶华瞧着陈太太瞎担忧的模样还挺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