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愁的, 晚餐都没吃半个馒头, 就愁的吃不下了。
真是没能人啊。
“行了,夏天晒些太阳怕甚么!光在书院闷着读书,本就有些娇惯的书呆气,出去闯荡闯荡才好。你没听儿子说嘛,阿谁潘店主是个留洋返来的,李掌柜能跟潘店主谈买卖么。”邵店主道,“叫他出去出去,打仗一下这些胜利的大商家,长些见地,于他今后做奇迹也无益。”
“要不,先给儿子娶房媳妇,如许也有小我服侍儿子。”
“那是。”邵店主摸一摸颌下短须,一幅悠然得意模样,“现在都讲究新学,我看不过就是从洋人那边学来的那一套。洋人自有洋人的好处,要不我当初也不能让你去外洋读书。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莫非就满是糟粕?无一可取之处?这学本领,是学人之长,避己之短,而不是说洋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陈大顺道, “我先帮你把头发擦了再洗。”
小舅子搔搔头,也没话讲了。陈老爷对几个族兄弟道,“如果还想卖粮,痛快一点,咱就按序一等的粮卖,当下拿钱。可如许,必定要赚的少。如果按一等粮,你们把掺出来的沙子筛捡出来,只要粮食好,当初三弟的粮甚么价,你们这粮的代价,绝对跟他的一样。你们看,如许成不成?”
丫环端来绿豆汤,邵太太递给儿子,说,“先前魏店主做东,在咱家酒楼用饭,我就瞧着那小媳妇非常聪明。”问,“这事她如何帮手了?”
邵店主心气儿之高,目光之远,在这个风行给孩子定娃娃亲的年代,小邵店主的婚事竟一向没定。也不知邵店主是自小就瞧出儿子今后有出息,还是如何回事,归正,小邵店主眼瞅现在都是大龄未婚男青年了,婚事还一向就这么悬着哪。邵太太急的头发都要白了,邵店主倒是半点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