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笑道,“成,等你想好了尽管跟我说。”
那位太太奇特的看向褚韶华,褚韶华笑,“这是我家的铺子,我今儿也是过来挑衣料子的。您尽管挑,待挑好了,一会儿结账时我叫掌柜给您打个扣头,就当交朋友了。”
掌柜笑着恭维,“少奶奶可真会做买卖。”
“说定甚么呀, 柜上的料子都是要卖钱的。我们在家,穿甚么不一样,又不是没衣裳穿。儿子有这份儿心,我就欢畅。”陈太太道, “你如果也有这个心, 柜上如果有之前积存的旧料子, 拿六尺回家, 也够我做衣裳了。”
陈大顺道,“现下穿旗袍都是配皮鞋,我过来想跟妈要个绣鞋的尺寸,也给妈买一双哪。”
陈太太虽不知代价,却非常不瞎,一望就知是上等好料子,便道,“这料子可忒好,我们在家里,穿如许好的料子做甚么?”
宋苹则是看姑妈兼婆婆一眼,看陈太太淡定中带着蕉萃,宋苹咬咬唇,小声说,“爹,我另有衣裳哪。”
“你是叫老迈媳妇穿戴这新衣裳做招牌招揽买卖啊?”
姑父兼公公如许说,宋苹也就点头应了。自走丢的那回后,宋苹就再没出过门,更没去过自家铺子。褚韶华原想谈笑两句,可瞧着陈太太一幅剜心剜肝的心疼模样,也就没说甚么了。
要陈二顺说,的确也该裁两身像样的衣裳穿。陈二顺道,“还真是,我妈这衣裳穿多少年了,现在来北京了,是该做两身新的。”
“行了, 这都来北京了,如何还是旧思惟。老迈是一片孝心,我也想着,既来了北京,就得像个北京人儿一样。别整天给我穿这些个破衣烂衫的,我供不起你这婆子穿好衣裳是如何着?”陈老爷不耐烦道,“不但你,明儿把俩儿媳也还上,一人做两身新的,不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