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村儿里的大集,褚父一早出去,中午就拎了个肘子返来,说是家里炖肘子吃,将剩下的钱给老婆,道,“把前儿赊的肉钱也一并还了。”
褚家人俱是喜上眉梢,特别褚父,将那喜封里叮当响的银子递给老婆,道,“把这钱收好了!”
王燕儿听到这话,赶紧道,“唉哟,mm,谁会比这个。”现在刚有十两银子入账,王燕儿想着娘家也不轻易,还想补助一下娘家呐。
除了褚韶华,褚家举家送了陈家出门儿。
“家里哪有冰糖。”
“谁不会比这个?我就会比!”褚韶华横眉冷目,“我嫁去做大儿媳,人家二房本来就是姑舅做亲,到时我嫁奁不如人家,亲疏也不如人家。我倒是没甚么,可这说嘴的事儿落在人家手里就是把柄,今后我在婆家就抬不开端!我抬不开端也没甚么,人都说,二十年媳妇熬成婆,我渐渐熬就是。可也别当谁是傻的,陈家做买卖人家,只要比咱家精更会算账的。咱家的家道,陈家也晓得,我早跟陈大爷说过,你给我多少聘,我置多少嫁奁,其他的,我家里难再补助我。我看爹娘仿佛对这钱另有筹算,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想今后,还是想立即把这钱拿出来吃了喝了享用了?”
“探听这做甚么?嫁奁是各家的情意。”褚父一口油汪汪的肘子皮入口,不甚在乎道。
王燕儿抱着孩子,笑着站在一边儿,“我也说,mm是顶顶有福的,陈家至心实意。”
说定了谷旦,媒人再陪着陈家过来下聘,下聘那日,陈家一家子都过来了,另有家属里两个附近的族亲,俱都一身崭极新的衣裳,面儿上皆是忧色,虽则陈太太那面色如何看都似强颜欢笑,这个时候却也没几人在乎这个。褚家特地请了村儿里最能摒挡事的三大娘过来,既做媒人,又帮着待客,另有邻居帮着炖肉菜蒸馒头,中午接待陈家人。
褚韶华内疚笑笑,由着人说些打趣的喜庆话,并未几言。
褚韶华看着这肘子,真是说不出的堵心。她年纪尚轻,还没修练到喜怒不形于怒的境地,面儿上就带出了些。不过,她到底是个内心有成算的,褚韶华渐渐的夹了两根腌萝卜条儿,起个话头儿,“咱家不是有个表姑嫁到这宋家店么。爹,明天你去宋家店跟表姑妈说一说,让表姑给我探听着些,看宋家店的宋家给他家闺女置多少嫁奁。”
“闺女嫁奁的事儿,你可上些心。”
“如果想今后,这钱听我使。如果想立即花用,也无妨。我不过是嫁畴昔艰巨个几十年,可今后也别想我能补助娘家。倒不是我没这知己,你们想想,我嫁去时到处不如人,陈家给的聘,我一分钱都没能带归去,他家能让我管事?不管事,那里能提携娘家?”褚韶华筷子一撂,起家道,“爹娘年老迈嫂,你们都想清楚,再给我个话儿。我不饿,你们吃吧。”
“给我钱,趁着集没散,我去买些。”
“够了够了。”桃儿脸颊吃的鼓鼓的,无忧无虑的说,“我娘常说我胖,叫我少吃呐。”
褚母见剩的十几个铜子儿,顿时心疼的紧,当家的早上出去但是要了五钱银子的。褚母问,“如何就剩这几个铜子儿了?”肉钱也用不了这些钱啊。